翌日,送走了有些尴尬但又嘴角不自禁上弯的妹夫一家,贾政与贾赦分别朝自己的老丈人家中而去。
兄弟两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已经在家养老的王莽还没等荣府的马车停稳,直接火急火燎的抱过大外孙。
这孩子之前一直在孝中,他都没见上一面。等出了孝,他家老婆子又傲气着,不想递拜帖,便一直左等右等,哪知道着女婿那么不靠谱,竟敢拖延到过年才来。
贾赦吓的跟鹌鹑般,小媳妇似的跟在老丈人后面进了屋。他家岳父退休那么多年了,感觉身上的煞气比他爹还重。
王莽轻飘飘扫了眼:“我闲来无事的时候,还跟你岳母在庄子里开了家屠宰场,专门杀猪杀牛的。”
贾赦不解。
“毕竟手痒痒,难受。总得宰些什么东西。”
贾赦捂着脖颈,瞬间乖乖保证:“琏儿,送你们养老了。”
另一边,贾政一行人虽然被王府下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但是贾政在前院花厅却是喝了三盏茶,也不见有人前来。
与此同时,王家男人们都集中在书房里,看着坐在凳子上眼眸通红的王夫人。
王夫人虽知父兄他们是想从她口中打听些贾政是否真得罪皇家的消息,可对于此,她一个内宅妇人,又能知道些什么?
只能委屈的哭诉贾史氏对她的摸搓,贾政的冷淡态度,末了,拐弯抹角的提及一句今年贾家对外年礼都加重了三分,可老亲家的年礼有的如同往年,有的便减了几分。
王家老爷子安慰了几句女儿,便派人把王夫人送到暖阁,与女眷闲谈,随后目光看向眼前的两个儿子。
略过了还混沌迷茫的王子胜,王老爷子问王子腾,“你觉得该如何对待你妹夫?”
王子腾面容肃穆的沉吟了片刻,道:“虽说妹夫向来忠厚耿直,但此事事关重大,他不声不响的就敢当庭质证前忠顺王,总归是与那位……”手指指北方,王子腾摇头不解着:“贾家历来是铁杆的太1子党,如今倒是能与当今搭上关系,也算能耐。毕竟上皇终究会老去。”
闻言,王子胜嗤笑了声,话语透着些鄙夷之色:“贾家老大跟当今关系好的同穿一条裤子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二弟。”
“是吗?”闻言,不仅王子腾,连王家老爷子也透着不信的神色。
“老爷,你当我混京城纨绔圈,就光撒钱了?”王子胜神色不虞着:“我也是听他们说起不少八卦事情。话说你们这些办大事的人,之前有想过这些吗?什么都计较利益得失,也是够……”
“闭嘴!”王老爷子闻言面色一怒。因之前管着海贡,一直在福建,对京城消息的收集自然要关注朝政大事,谁会关心到当时名声还不显的皇子?
王子胜讪讪的闭了嘴巴,不语。
王子腾闻言,却是百感交集的一叹。他回京诉职,却没料到京中有不少风言风语,连带着他都被不少同僚投了个怜悯之色。
王老爷子背手翘了一番桌案,欲问王子胜更多,但听到的却是语焉不详的内容,只得道:“不管如何,也不能把人谅太久。你们先行去招待一番。”
“是。”
兄弟两一前一后的来到花厅,便见贾政嘴含三分笑,正拨弄着茶叶,好不惬意。
对这个颇负读书之名的妹夫,王子胜自认为不是一路人,客套的问了句好,便不想多说,直接目光投向了被期以厚望的弟弟。
王子腾想了想,决定从孩子入手,循序渐进。
“听闻如今珠儿在国子监学习?”
“得大哥照顾罢了。”
“似乎恩侯还有一幼子吧?虽说因其出生之时尚在孝中,没怎么操办,可毕竟如今也算长子了。他能这般好心?”王子胜对荣国府兄友弟恭,有些不信,出声问道。
“大哥!”王子腾故作焦急的喊了一声。
“大内兄问的也是实情。”贾政笑笑道:“若琏儿日后想进国子监,还有他外家的名额。”
兄弟两:“…………”想起比他们家武力还更甚一筹的临海王家,默默的垂了垂眼眸。
王子腾端起茶盏,摩挲了一会,刚想开口,便听得贾政一声笑,“说起琏儿他们,我倒是想起一件童趣之事。先前我曾应带琏儿出去玩,但苦于最近外边天寒地冻,并不适合孩子出游。这琏儿便天天小小嘀咕着“二叔不受信用,鼻子长长长。”然后,我无奈又得许其天气晴朗后三次游玩。他便开心的忘记了之前的。”
“小孩子都这性子。”王子胜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好骗。”
王子腾一眯,只觉得贾政话中有话,可若细细咀嚼,却又不知在指代些什么。
“是啊,小孩子好骗,或者说好哄。因为有了眼前的许诺就可以忘记之前的。”贾政轻笑一声:“可孩子被哄住了,是因为他们还小,对所追求或者大人说许诺的东西不熟悉,但大人被有时候眼皮子一浅,顾着眼前的蝇头小利被哄住了,就会要命啊。”
王子胜一怒:“你什么意思?”
“而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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