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是没有办法。
她竟然这么无力。
她明白这次被赶出来,更不会给她看孩子的机会。
——可她想梅梅啊。
没有梅梅,她受不了。
再次被挖空心脏的感觉,让她内心的那种窒息感又疯狂的涌了上来。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她手指轻颤着跪在天台上去自己的手包里拿药。
白色的药片嚼碎在嘴里。
苦涩的。
越是想到女儿,想到自己的懦弱无能。
她全身就越抖得厉害。
楼下,一辆白色的卡宴泊在那里,有男人看着903漆黑一片的露台,耐心极好的一直等在楼下抽着烟。
路灯下他的情绪晦暗不明。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他蹙着眉拨了通电话过去。
迷糊中,感觉到手机的震动被冷风吹得嘉禾从地上起身,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就这么晕在了天台上。
拿瓶药洒了一地。
好在她吃了几粒下去。
没有接冯修浚的电话,天台上嘉禾待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收拾干净脸上的痕迹转身搭乘电梯,回到家门口用钥匙打开自家防盗门。
“姑姑回来了?”
小轩揉着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
嘉禾面对孩子的时候总是尽全力让自己语调温和,“不好意思,今天没有能给小轩准备晚餐。”
“没关系的姑姑。”
姑姑为什么不看他,小轩疑惑着。
想要和姑姑面对面的时候,却被瘦弱的姑姑一把抱了起来抱他回房间,嘉禾关了孩子房间的灯。
克制着内心里难以压抑的那种精神疲惫疼痛,温和的劝诫孩子,“小轩要乖乖睡觉了,明天还要念书。”
易轩不再说话了,因为他躺在牀上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到了姑姑的眼泪。
那么热,那么烫。
烫的他全身都疼了。
就像是他爸爸过世的那晚,他的妈妈抱着怀里的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给他唱着儿歌。
“姑姑,晚安。”
孩子不多问,也不提妹妹的事情。
他能感觉到嘉禾的无助和沉郁的难过。
楼下冯修浚踩灭了那支烟,就差上楼去捶门了,忽然看到903室的露台灯光亮了起来。
他回到车里,也不再打电话而是转身开着车就离开。
因为他太懂,她不需要他。
她需要的仅仅是维系朋友的亲近就好。
颓唐的笑了笑,他将车速提快。
……
……
嘉禾等小轩睡了以后,已经再心理疾病好了后,第二次犯病,难受的让她不能再牀上待一刻钟。
一向都是女儿被她搂着睡觉,今晚女儿不在,让她的精神很压抑。
骨髓里面一些疼痛感随之泛滥。
连药瓶里面的白色药片都压不住。
直到深夜一通电话打过来,她手指轻颤地握住手机,听到对方温凉的嗓音,“还好吗?禾禾。我今晚总是做噩梦,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你,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