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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
男人俯下身将掉落在车内的兔子玩偶给怀里的小不点捡起来,重新放到梅梅怀里。
郑东愣了愣,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活了三十多年,竟没有一个人懂他。
所有人都在向他释放着不满,抱怨,挖苦讽刺冷言相向。
可有谁真的懂他呢?
谁懂他背负的一切何其艰难,苟延残喘存活至今需要多大的魄力?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车里的小梅梅多多少少有点影响。
转移孩子注意力,顾怀笙将小不点又抱了抱,“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明天我们去见奶奶。”
郑东缄默。
车窗半降,随着夜风徐徐吹进来让他觉得没由来的压抑难过。
Jeep车内,小不点糯糯的嗓音不知说了什么,让坐在车后座位上的男人低笑出声。
他要的竟然这么少。
却不得已深陷这样黑暗深渊,这世上最可怖的并不是别人要对你做什么,而是有些事你不得不去做。
只因为没得选择。
……
……
华清庭。
顾怀笙抱着小梅梅下车的夜晚,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他将怀里的女儿抱紧走过客厅的时候,交给苏庆芳。
苏庆芳看着小毯子里粉白的小脸蛋,长满皱纹的脸上竟然在一瞬间舒展开来,“先生,这个孩子就是……”
“是。”
老妇人搂着熟睡的幼童,手臂有些轻颤。
“送她到三楼的房间去吧,那里比较安静适合她睡觉。”
“好的好的。”
刚看到苏庆芳将小梅梅抱上楼,他就在客厅接到了大门外警卫员打来的电话,“有位陈小姐要见您。”
男人眼神向下沉了沉,薄唇间咬着一支烟,说了句,“来得到算及时。”
“先生,您说什么?”警卫员没有听懂。
“没什么,叫陈小姐进来吧。”
这天开始不下的,忽然又开始下了雨,嘉禾淋着雨一直走到她来过数次的华清庭。
她一步一步走近,直到走进客厅远远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夹着烟翻阅报纸的男人。
藏蓝色的衬衣,丝绸质地的映衬的他的肌肤很干净。
指骨修长翻阅报纸窸窣作响,听到脚步声靠近,顾怀笙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宇紧紧地皱在一起。
嘉禾想了一路要和他说得话,现在还没有开口,见他转身就离开了?
莫名间,对方已经回来手里多了条棉质的毛巾,“你——”
视线一被遮挡,就感觉到他隔着毛巾轻抚在她发间的力度,温和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