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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将它扔进垃圾桶了的,后来我想留着戴也不错,至少戴着它每次都能提醒我曾经有多荒唐愚蠢,更像根刺一样扎在这里,让我懂你曾经有多冷血无情。这是我的耻辱,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
耻辱?
他放开了她。
看着她找不到尾端的解扣,铁了心开始拼命的撕扯那条银链,等大腿上破了皮出了血也没有扯下来。
真像是恨透了。
终于,顾怀笙按住了她的手,“如果你不想要了,我帮你禾禾。”
禾禾。
他又这么叫她。
她不想听,为什么忍不住觉得内心发酸。
他额头还流着血,是她砸的,她的心已经硬的铁都砸不开,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个称呼就动容。
嘉禾看着他俯下身帮她解那条链子,因为她动作大蹭破了皮,腿上红肿的一大片他的动作也随之轻了一些。
血迹渗出来。
他最后低头吻上了那个伤口。
嘉禾怔住了,咬着快要咬出血的唇,克制内心里的那股压抑愤懑。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条银链的含义。
他们最好的时候,他给了她,并且什么都没说。
后来,嘉禾透过向北的口风才明白:这是顾怀笙生母的遗物。
比婚戒都重要的存在。
嘉禾曾经视它为命。
后来她狠心扔了,再后来她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把它找回来。
而,现在。
这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长成了嘉禾腿上的一道疤,长在她骨血里血肉里,终于要被他亲手拿掉的今天,她怎么能没有眼泪?
她仰着脸,不让自己懦弱掉泪。
只是腿侧温和的男人的唇,缠绵在她的肌肤上的触感,会让她会想到以前的亲近,血翡珠子的冰凉被他的唇染上了热度,烫得她心都开始疼了。
她不停地颤抖着,颤栗着。
古董跟着人久了,就会有生命,血翡更是能养活人的气血,一切都和她的生命息息相关。
终于,锁扣被解开的那刹那,嘉禾的灵魂也像是被抽离了。
整个人心一下子掏空。
她咬紧嘴唇,不让自己显露那种内心升腾起的钝痛。
因为,不论多痛必须剥离。
她要女儿平安,要她不被顾家知道。
就只能离开这个冷血的魔鬼。
链子掉在羊绒地毯上,将她裙子给她放下来,他的嗓音有些哑,“你可以走了。以后,华沙医院不会安排你在我身边。”
她被抱下来,崴了脚有些站不住直接瑟缩着倒在他的怀里,像是惊魂未定。
拍了拍她的后背,他说,“一会儿管家会安排司机去送你,你放心我不查你地址,就算知道也不会打扰你。至于冯修浚,我还是那句话他根本就不适合你,你和他在一起要吃亏的。”
嘉禾无心听他的话,透过一旁的明镜见嘴唇红肿被咬破了,脖颈上也都是斑驳的吻痕。
眼神里满身水雾的迷蒙。
简直像是——
她的心乱透了。
紧握的手袋里手机震动,吓得她一个激灵。因为她知道是谁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