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羡慕,又像是某种嫉妒在作祟。
女佣脸色苍白被吓得厉害,后来楚女士打发她离开才离开。
楚蔷说,“等吃了午饭以后,我会找人将陈小姐送离开。”
“不用了,找我卧室旁的房间,最近她就住在这里。”
楚蔷做了不了长子的主,脸色沉浸在一片阴霾里,最后还是叹气,“找人来将陈医生的东西收拾在客房。”
陈医生,这个称呼还是很刺耳。
嘉禾明白楚蔷的意思,她要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有顾家没有打算容下她。
不过这些,她都不在意。
目的就是来帮人看病的,又不是真的想要做什么挑衅的举动。
这是,嘉禾住在顾家的第一天。
顾先生去和他父亲谈事情,她将中药挑出来放在露台上整理,一边整理一遍觉得非常的怪异。
她本以为自己到这里来,因为楚女士的不喜,会惹得很多人对她有态度看法。
恰恰相反,除了中午的那件事情,顾家的人从管家到女佣都对她很和善。
不论是她要做什么,都会有人帮她,出人意料。
分明顾家公馆的男女主人是顾司令和楚董事长,而这里的人给她的感觉,像是顾怀笙才是一家之主。
无从探究这些奇妙的情绪。
安然下午匆匆过来,陪着喝多了的向北,等向北回了房间,安然就来找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然质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
安然站在她身后看着蹲下身在她身边,“你不应该来这里,顾家人的关系复杂又奇怪,就像是个利益砸出来的天坑。”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在顾先生身边做好一个医生该做的职责本分就好了,让他按时吃药注意作息……”
嘉禾还没有说完,安然撇撇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两人起身坐在露台的藤椅上,向下看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楼下的两个人。
傅允陶陪楚女士散步喝茶下棋聊天,亦师亦友。
安然趴在露台的栏杆上说道,“看见没有,傅允陶和楚女士的关系好成这样,就算傅允陶什么都不说,楚女士也会自然而然地偏向她。”
嘉禾不以为意,“这很正常啊,一个世家名媛家世不菲,一个普通孤女,楚蔷女士这么选,一点都不违背一般人的处事方式。”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是禾禾我认识傅允陶可比你时间长。那个女人简直是骨子里的控制狂,她的人缘好到恐怖,几乎所有长辈没有人不喜欢她的,不仅仅是楚蔷女士,连我继母华素都会站在她那边。但是,我偏偏和她不对盘,所以就成了家长里的‘坏’孩子。”
“这样啊——”华裔圈子里的傅小姐,她一早略有耳闻,后来嘉禾又笑,“你讨厌她,是小时候就养成的吧。”
“喂,分明她就给人很不真实的感觉好么?”
嘉禾倒是没觉得意外,孤儿院的孩子内心总有一种伤,傅允陶应该也有。
“你离她给我远一点,能绕着走最好。”
嘉禾愕然,只笑说,“听你的。”
这晚的晚餐过后,安然留了下来陪她。
夜间下起了雨,嘉禾想到晾晒在露台上的中草药,起身后到露台上去取。
却没有想到,一楼的花圃旁有人影晃动。
雨并不大,细细碎碎的砸在地面。
顾怀笙的脸沉在暗影里,光影交错间嘉禾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情绪,倒是另外一旁有女子的哭声,竟然是傅允陶!
嘉禾很意外。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傅小姐从来都是面不改色,镇定到时刻温文尔雅的女人。
现在隐隐的啜泣听得格外清明。
后来嘶哑的女声爆发出来,“够了吧,顾怀笙,你把她带到家里来是真的要给我难堪对不对?”
对方没有应声。
傅允陶言辞间透着几分和往常镇定不同的脆弱,“一次次用她来刺伤我,你很享受这种无聊的戏码?”
嘉禾一怔,眼神沉了沉。
内心疑问升腾而上的时候,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依旧面无表情。
不想再看这些准备转身离开,有人将温暖的披肩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她说道,“别离开,好戏还没演完,还有一个人没有出场呢?”
嘉禾回头看安然,就见她眼神苍凉地看着露台下,嘉禾才意识到树影下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