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透支体力,现在耗尽气力去应付欧仁,对他来说简直犹如透支生命一样——
“够了,够了!”
她的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嗓子都已经哭哑了——
向北揪心的厉害。
可是,那边完全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刚被丢到地上的欧仁腿骨具裂又被人重新扯起来,按在墙上一拳一拳地打在脸上——
混着脸上的血水,完全惨不忍睹——
一脚踢断他胯骨的时候,顾怀笙冷着脸质问他,“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碰她!动她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下场!”
欧仁到现在仗势威胁,“顾怀笙,你有种就弄死我!”
“你以为我,不敢么?”他冷冷的浅笑,唇角染了嗜血的光芒。
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儒雅仿佛在这一刻仅仅是人的错觉和幻像,他像是自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是暗夜里嗜血的魅。
向北站在一旁,目光出现长期的怔然……
顾怀笙是长子,在顾家他内敛低调,儒雅绅士又难靠近,永远对什么都是冷冷清清的,就连得知自己不久要命亡,也没什么大的情绪。
仿佛没什么是他在意的。
世间万物,能激起他关注已经实属不易,看现在却能激怒到他近似质变一般地放出了心里的魔鬼,失去理智冷静后,简直失控到不再是他。
从按到墙壁上再到直接扯到满地地碎玻璃里面,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色丝质衬衣染满了血,不过不是他的血,而是欧仁的血。
一地绮丽妖冶的红——
染满了他的衬衣,一张英俊的脸低着汗水的头发,这个男人在这一刻将性、感、狂、野,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唇色因为极力透支完全染上了血色,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没有放弃,还在将欧仁往死里送——
嘉禾看得出他脸色的变化,扯住向北的衣服对他道,“快去阻止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向北放下嘉禾刚要上前,就见郑东伸手阻止他,将他和嘉禾控制在一米之外的安全距离内。
“很抱歉二少还有陈小姐,先生的意思。”
“你们没看见他已经到极限了么?再下去,就连他也会出事的!”
郑东摇头,拒绝他们上前。
看着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的欧仁,顾先生站在一旁伸手,余磊从腰的一侧取下**放在他苍白冰凉的掌心里。
子弹上膛,顾怀笙五指抽紧,对他来说最熟悉不过的就是枪。
即便是大胆狂妄的欧仁,是人,就会怕死——
他也不例外。
欧仁瘫在地上苟延残喘,“顾怀笙,你敢这么对我,我要将你告上军事法庭,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顾怀笙握着枪,体力已经有些虚浮,他咳了两声唇上的血色更重。
“够了,已经够了——”嘉禾在一旁哑着嗓子的凄厉声落入他的耳中。
完全没有畏惧欧仁的话,他说,“看来你完全没有悔改之心。我今天心情不好,就陪你玩儿玩儿。但禾禾一直都不喜欢有人死,可是你看了不该看的,眼睛犯下的错,那就把眼睛留下来当是赎罪吧!”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向北站在一旁伸手捂上了嘉禾的眼睛。
随着“砰——砰——”两声枪响,随后是男人痛苦的尖叫声——
嘉禾被向北捂着眼睛,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随后被他带着到外面去接受检查——
只是背后那法国男人生不如死的痛叫声,已经足够猜测到那样的场面。
顾先生将手里的枪扔了,他似乎是有些乏了也累了,使个眼色交给郑东他们处理。
他走得很慢很慢,等到回到车上的时候,神色恢复到向来的儒雅清寂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他似乎很不喜那件染血的衣服,车内有备用的随意换了件后再到另一辆车上去看嘉禾。
“怎么样?”
“陈小姐只有皮外伤,上过药就好了。”
“那就好。”
医生下车后,车上只留他和她,他对她伸手。嘉禾下意识躲了一下,他直接抱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温情到极致。
像是那个把人送入地狱的男人完全不是他,“让你不要乱跑,怎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