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水声的动静。
正因为如此,他才站在茶水间里将随身写到的药片取出来,慢慢服药。
等把药喝了以后。
他看着手里的药剂说明书,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他妻子是医生,纸包不住火,她总有一天会清楚知道,但是她才刚能平静,能瞒她一天便瞒一天。
慕郗城喝了药,在玻璃水壶里接满了温水,方便嘉渔沐浴以后再饮水。
可正当他走回卧室,突然听到浴室内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多少还是不放心。
放下手里的玻璃饮水壶,慕郗城试探性地叫了声,“囡囡?”
没有得到嘉渔的回应,慕郗城知道家里的浴室,干湿分离。
她在玻璃隔断内沐浴,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最清楚嘉渔小习惯的慕先生,先找了玻璃杯重新倒了一杯温水,就这么端着杯子进入到浴室里去。
浴室内,隔断内的磨砂玻璃里,只能看到暖橙色的灯光,还有撩动水的声音,和偶尔异样的抽痛声。
慕郗城拧眉,将杯子放在盥洗池台上。
隔着隔断的玻璃问了她一句,“囡囡,出了什么事?”
这次听到慕郗城的声音,嘉渔明显显得有些慌了,她自以为镇定的应付,“什么事都没有。”
她是什么性格,他太了解。
向前走,推开雾气蒙蒙的隔断玻璃的时候,就听里面的人急忙来了句,“慕郗城,你别进来。”
但是,已经迟了。
外套,贴身衣物掉落了一堆,而往日浴室用来放置衣物的编织筐里,被她放置进去的是药酒,还有绷带。
原来,这就是她慌里慌张背着他在做的事情。
药酒和绷带,是暂时想要藏进去的,不巧被人逮了个正着。
热气腾腾的浴室,暧昧无限,滑腻洁白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瓷器白釉,在暖光等下,映衬着她一头乌黑浓密的发,简直活色生香。
可慕郗城站在一旁,帮她将内衣还有毛巾,衣物一件件捡起来后,近似没有商量的要求她,“把手移开。”
嘉渔知道自己躲不过,靠近锁骨上的伤原本穿衣服遮遮掩掩不容易发现,一旦脱了衣服勒出的血痕实在明显。
“伤成这样,还敢独自一个人洗澡,你自己不是医生,这点道理都不懂。”
嘉渔没听他的,本就因为伤口,浴池内不敢过多蓄水,这下可好,身子没有办法没入水中,尤其是在哺Ru期,实在难为情。
只能双手环抱着胸,面对着他强撑镇定,“你先出去,等一下我擦了药油以后,再和你说。”
慕郗城明显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原本嗓子不太好,他站了一会儿,后来直接坐在黑金砂的浴池台上,将手里的玻璃杯给她,只说了两个字,“喝水。”
嘉渔听着他的话,仰起头就看向他,白皙的脸上带着桃丽色的嫣红。
他向她递杯子,她就是不接。
双手环抱着胸,怎么接?
明摆着,这人又是故意给她下套。
“不喝?”
他问,和没事儿人似的,也不急就坐在一旁,端着那杯水开始自己自顾自地喝了下去。
僵持了半晌,嘉渔叫他,“哥——”
撒娇意味浓厚,这个称呼里有多少让步,他听的出来。
将水杯放在一旁,他问,“都伤到哪里了,将手臂放下去,给我看看。”
那天,在四季酒店经历了那么一场折磨,她又不是铁人,摔在地上,摔在沙发和餐桌上,都留了青青紫紫的痕迹,需要擦药油。
他们虽然是夫妻,可慕郗城知道依嘉渔的性格,是没有勇气坦然的全裸而不、羞,不恼。
慕郗城伸手从一旁的藤编框里取了药油打开,伸手自蒸腾的热气中拂过她锁骨间的伤口,那么深。
“怎么来的?”他问。
她没有想要答,只会给他徒增烦恼。
慕郗城也不需要嘉渔说,他想知道这件事,渠道多得很。
水雾迷蒙的浴室内,慕郗城单手撑在浴池上,突然看着她问了句,“有什么好躲闪的,你身上我哪里没有看过,孩子都生了。”
他说得那么自然而然,嘉渔却有点受不了。
脸上不知是浴室温度高,还是窘迫的满是粉晕。
后来只听他又说,“你洗吧,我不碰你。”
这么说,是不打算出去?
一直看着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