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我很忙。”
“很忙?”慕西瑞看着她那张几近素净苍白的脸,问她,“是很忙急于离开,还是你害怕,嘉渔,你在害怕是不是?”
被人瞬间戳穿心思的感觉,真的比针扎还要痛苦。
慕西瑞起身,眼神里黯然而犀利,一把扯过她,强制扣着她的手腕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既然你这么畏惧,何必为了一个他能做到如此的地步,你可以完全不来,甚至看着慕威森彻底倒了也没有关系。可,你看看你现在为了慕威森,为了慕郗城卑躬屈膝的样子,是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你的骄傲呢,还有你的高贵的自尊都到哪里去了?”
慕西瑞越说言辞越犀利,扣着嘉渔的手腕渐渐出了青紫的印记。
嘉渔蹙眉,想要避开这样的桎梏逃不开,只能沉着脸将脸别开看向空茫的天花板。
随着记忆如数而来,好的有,坏的也幼,简直如影随形。
慕西瑞说得没错,她对他有种畏惧到极致的心魔,在那年的1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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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盛夏过后,几近入秋,天渐渐变得凉了起来。
父亲过世后,她和郗城哥相依为命,曾经过过一段十足艰难的生活。
那时候,慕郗城和幕府因为宁文静而产生隔阂后,不要来自幕府的任何援助。
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只为了还债和供她念书上学。
从没有再回幕府一次。
直到,催债的债主太多,不想让嘉渔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慕郗城终于向慕封妥协,让幕府的管家到苏州来接了他和嘉渔回家。
至于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借钱。
慕封一直希望长子能够回来,但是他为了他的母亲和他产生了巨大的隔阂,他也不再奢求关系缓和,只希望长子能接下他的钱就好。
那天,慕郗城带着19岁的嘉渔回到幕府,坐在客厅里和慕封像是官方的商业借贷款一样商议着,他说,“我借你的钱,会一分部少的全部都还上,到时候利息也不会少。”
“郗城,你何必说这么固执的话。”
慕封看着长子,最终还是不得不答应。
他的孩子,他了解对方的脾气。
他怕再开口,长子好容易接受家里对他的这些支援,他又宁肯自己遭罪完全不要。
那年,嘉渔看着当天在客厅里的慕郗城,她明白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绝对不会走这一步。
也是为了她能够有个安然的环境,他牺牲了自己的自尊。
宁文静过世在他心里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他曾经对幕府有多么深恶痛绝,她一直都看在眼里。
嘉渔说,“郗城哥,你不用为了我答应要慕伯伯的钱的,只要你觉得不痛快,我们就回家,我也可以不再念书,我陪着你,也能做助教做兼职,反正研究生的课程我自己也可以——”
“说什么傻话。”幕府花园,他搂着她坐在草坪上,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轻抚她的长发。
“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读书,像陈叔一样做一个医学界有贡献的人不一直都是你的梦想。”
嘉渔躺在他的膝盖上,扬起头看了看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她想告诉他,“自从父亲过世后,其实名利学业对她来说早已经看淡不再重要,只有他对她来说才是独一无二的。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就好。”
可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她懂他的执着,答应父亲将自己照顾好,宁肯自己再难也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所以,她不再多说。
只因为这是他的决定,许诺出口就不会再更改。
嘉渔自他膝盖上起身,环抱住他的脖子,和他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入秋,天已经很凉。
可这个拥抱是暖的,慕郗城摸着她的头说,“等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家。”
嘉渔望着他,“哥,你不用因为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被他吻住了,将后半句彻底湮没在那个吻里。
吃人嘴短,那人手软。
慕郗城再过因为母亲憎恨慕封,他也不能再拿了钱以后就立即离开幕府,不论如何他是慕家人,回来看看,总要留上一天。
然而就是多留下的这一天,让他曾经怒急攻心,甚至恨不得一枪杀了慕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