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庆典晚宴的商都会所抵达。
车子停在停车位,有戴着雪白手套的服务生帮她打开车门,嘉渔下车看到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市中心繁华地段,霓虹闪烁光怪陆离。
商都会所外,红地毯,穿着华美的女宾,衣香鬓影。
嘉渔下车,不经意间注意到商都会所的一角,有一位男士贵宾脸色不好的看着一个身穿白T恤,牛仔裤简单随性的女孩子。
像是某位富商在责备自己女儿,怎么穿成这样就来宴会?
嘉渔视线不由自主地望着那个女孩儿,突然就联想到了半个月前的自己,也是这么不在意这些。
每次陪慕郗城参加重要场合,都是他给她在车上准备了礼服,临时换好,等晚宴一结束就脱掉。
章远从车上下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太太?”
“我们走。”
嘉渔迈上商都会所外地毯的同时,思绪一时间纷飞
半个月,能让一个人改变太多。
半个月前的陈嘉渔,穿最朴素的白衬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帆布鞋运动鞋是她的钟情。
散乱着浓密卷曲的发,偶尔会缠着慕郗城给她松松垮垮地编一编,系上有点邻家气的绿蕾丝;
寡言不爱讲话,不爱笑,不爱接触生人,恼羞成怒了爱发脾气
无碍于年纪,慕郗城将她宠成了一个少女;
半个月后的陈嘉渔,穿深黑色的商务女西装,换13厘米高的恨天高黑色高跟鞋,长发高高盘起,化精致的妆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不论出席什么场合,便衣保镖维护,3位助理、10多位高层紧紧尾随其后。
25岁,她是慕太太,是有着无上地位不苟言笑的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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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都会所晚宴。
随着嘉渔走进来,不少人皆将视线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在鸿盛房地产开幕典礼面临风险的前几天,很多人都以为这个项目会就此夭折。
没想到慕郗城没在,还是就这么开展下来了。
晚宴致辞说完以后,整个宴会开始就绕着最近的话题女王慕太太,闲聊不止。
陆氏企业也是鸿盛房地产的合作商,陆时逸作为其父陆有信的代表出席,再见嘉渔,即便她化了妆,他还是能看得出她十分疲惫。
休憩沙发座椅上,陆时逸坐在她对面,问,“有下落了没有?”
“没有。还是没有。”
“现在整个鸿晟项目都要你一个人来撑?”
“不然,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我能帮上你,你大可开口不用顾忌。”
嘉渔看着陆时逸,说,“我已经欠你的够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下辈子继续还吧。”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之间哪里还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秦绍峰找上你,导致秦苒入狱过世,和我也有关系。”
“秦苒那是该死,绑架嘉禾,逼迫嘉禾,用巨款勒索我,如果不是药剂成分无效,你也会被她害死,就算是杀人未遂,法庭判她死刑她死的一点都不冤枉。”
“别太辛苦,别太累融资上出了问题,我来帮你想办法。”
时隔这么久,对嘉渔来说,陆时逸像是朋友又像是家人,那些他们相互支撑着在法国苦苦挣扎求生的过往成为她永远感激的记忆。
在家里她不能说累,因为幕府要靠她支撑,说累只能让陈屹舒和嘉禾担心,可是面对故交旧友一样的陆时逸,嘉渔可以毫不避讳的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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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抵达迎宾敬酒的环节,按道理是要慕太太与合作商纷纷见面敬酒的,但是碍于慕太太的身份,大多合作商都很客气的点到为止,甚至让她用白水茶水代替。
合作商纷纷举杯邀约,嘉渔一边敬酒随之攀谈,一边听管彤在她身后介绍对方的身份产业为什么。
直到剩下三位合作商,迟迟不肯出现,直到有人迎门进来,嘉渔看着对方,眼神有一瞬涌动着冰封的寒意。
那人端了酒杯过来给她碰杯,风度翩翩笑容满面,“嘉渔,还认识我么?”慕西瑞想了想,又继续说,“不对,也许现在我该叫你慕太太。”
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抽紧,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这个冷丽的女子,眼神犀利瞬间散发出骇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