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嘉渔至上
2006年2月26日夜
将信纸收好,嘉禾的脸彻底变成了惨白,在法国的anais绝对不是善类,不但如此,那个女人的出身和家世无一不对在校的每一个人构成威胁。
她决不能让嘉渔因为她而受伤。
嘉禾急匆匆地下楼……因为跑得太快,脸色变得非常的苍白……
看着整理客厅的闫霜,她说,“闫阿姨,您现在可不可以帮我给嘉渔打一通电话,我非常的担心她。”
“好,好。”嘉禾体虚喘地太厉害,闫霜急忙应声。
去拨通了嘉渔的私人手机电话,对方却永远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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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嘉渔在嘉禾常来的这家药店里,给外婆蒋虹芝选购她最近治疗要用的药品。
结账后,她走在巴黎的街道上。
撑着伞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在这样的雨天内,体会每次嘉禾从药店买完药回家的心境。
只可惜,她从不会骑自行车。
不然,她很乐意尝试。
巴黎公寓。
用钥匙打开房门,嘉渔入内在玄关处换了鞋,像是往常在苏州一样,对蒋虹芝打招呼道,“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
嘉渔最进室内,看着已经站在落地窗前神情恍惚的蒋虹芝,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外婆,我回来了,别再动,好不好?”
强撑着维持着镇定,嘉渔一点点劝阻蒋虹芝。
蒋虹芝神情很激动,她说,“你不要过来,你别过来,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已经不想要你了。”
“外婆,只要你不跳下去,我就离开好不好……外婆,您看我买了您喜欢的山茶花和茉莉,听小禾说外公在世,总是喜欢送您这两种花,你看见后心情就会非常好……”
似乎被那束鲜花吸引了视线,蒋虹芝回头转身,趁此几乎嘉渔快速走过来,将落地窗关上,也费力让蒋虹芝回到了室内。
蒋虹芝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神志不清的,像是想到了什么,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声,这一巴掌太响亮。
嘉渔怔了怔,有半瞬的慌神……
脸上微微的痛感,让她轻抚了一下……
看着大惊失措的蒋虹芝,嘉渔挽着她的手臂道,“外婆,您不用怕,您该吃药了,你的病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好的。”
蒋虹芝眼泪一滴一滴向下掉,看着她脸上红肿交错的痕迹,一时间心软,慢慢服药。
嘉渔并没有在意脸上的痛感,她只是在想:自己只经历过一次,那守着蒋虹芝生活的嘉禾,遭受过多少次这样的疼痛。
是唯一的亲人,不能怒,不能恼,更何况哪有和病人争执的道理。
晚上,等蒋虹芝睡着。
嘉渔去了嘉禾的房间,很干净整洁的房间,色调是温暖的米色。
有人说喜欢米色调的人,其实内心无比的渴望温暖。
嘉渔坐在地毯上,无意间看到嘉禾放在牀侧的笔记本。
等再打开,其实是一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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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2月18号
我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实习医生。
被我护理的病患,是一名法国的华裔少校,第一次这么实习上手,我有些紧张,竟然连给病人扎针抽血这些的事情都没有做好。
但是,他没有责备我,流了那么多血,还是苍白着连对我笑了笑。
2005年2月19号
顾怀笙少校得的病是一种罕见的渐进性贫血症,骨髓停止造血。
是血癌的一种。
他才29岁,那么有才华,没想到竟然会得这种病……
学医就要看透很多生死,很多浮华,但是每次在看到病人抢救无效致死,我的内心还是会产生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哀……
虽然我改不变不了别人大的生死,但是,我希望有我照料的顾少校可以平安无事。
2005年3月3号
Anais今天又来找我麻烦,她太过分了,忍无可忍我回击她一巴掌,却没想到她找了很多人直接将我按进了灌满水的盥洗池……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会窒息而死……
但是,想到我的外婆,我必须好好活着,给她看病,在我无父无母的时候,外婆带我长大,教会我做人的道理,等她老了,我怎么能因为她生病将她抛弃。
我必须学会隐忍,不是因为我怕anais,而是我的身份地位决定了我无法与之抗争,更何况我要保证外婆的安然和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