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青紫的伤痕,因为用一些化妆品做了部分处理,显得嘴角的痕迹黯淡下去很多。
嘉禾还在和嘉渔说起她在法国的一些日常生活,而嘉渔的目光早已经完全放在了她受伤的手指和手腕上。
“为什么会受伤?……”她凝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让嘉禾骤然一愣。
她以前不论因为在校内的实验,还是在外勤工俭学,亦或者像今天遭到蒋虹芝病痛发作后的严苛对待——
一切,司空见惯,都是她常有的事情。
从未,有过一个人会对她这样的伤口提出过关心。
而,今天,在只有见过一面之缘后,坐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就这么问了出来。
不管出身的身世之谜到底是什么,嘉渔和服务员结账打包,对嘉禾说,“到附近最近的医院去。”
“没有关系,我完全不要紧的。”
嘉禾有些无措,像是很久都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自己,她甚至会对这种最普通平凡的关注显得不太习惯。
嘉渔没有听嘉禾的话,她在甜品店内看到过她的这些伤口,有意观察到完全是新伤。
扯着她的手臂叫了一辆计程车,让她上车。
“我不想去医院,我不习惯那些……”
“我明白。”嘉渔对她道,“等到了医院以后,我帮你看。”
帮我看?
嘉禾有些莫名地望着她。
车子已经开动,她再没有办法说出一句拒绝的话,但是却因为扣在她手腕上的这只纤细白皙的手,让她在这个冬雨的雨夜没由来的内心涌动起丝丝缕缕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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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巴黎第五大附近的医院。
嘉渔带着嘉禾下车,等按照排队等候拿到挂号以后,嘉渔对她道,“等先去诊断室看过你身上的伤口,我再陪你打点滴。”
打点滴?
“我不需要,我真的不要紧,不用麻烦。”
嘉渔不说话,松开紧握着她的手腕,只是那么看着她。
那双足够淡静,却不容人忽视的犀利的眼神最终还是让嘉禾完全对她妥协。
更何况,双胞胎本就吸引人的视线,她们两个就这么站在医院的大厅外,格外的吸引来来往往的法国人视线。
嘉禾无奈,最终妥协,“我听你的就好了。”
最终,两人在护士小姐的带领下进入了诊断室。
外伤的法国医生,被来此看病的两个女孩儿所吸引,“请问,你们是哪一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嘉禾身上的那些伤,她向来自己处理,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
即便听嘉渔的话,已经来到了诊断室内,可现在看着这个陌生的医生,她顿时有种想要临阵脱逃的意思……
嘉渔让她坐下后,站着和医生交流,“可以让我借用一下诊断室内的酒精、纱布,还有一些最基本的处理器具吗?她的伤,伤在身体上,或许还在流血,我想先来帮她止血。”
法国女医生第一次听到病患自己提要求,来先处理伤口的。
拧眉,疑惑了半晌,道,“你确定自己可以?”
“我先帮我简单包扎。”
“好吧。”将护、士小姐喊进来,医生算是半促半就的答应了嘉渔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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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疗间。
看着面前的人,嘉渔说,“将你的衣服脱了,我来帮你看。”
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面前脱了衣服?
即便对方是她的双生姐妹,嘉禾内心存在着某种异样的障碍……但是,随着蒋虹芝病发次数最近增多,她背后也有一些伤口。
如果不现在处理一下,以后也许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用不着过多的矫情,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了背对着嘉渔站在她面前,等到对方对她说,“我要先帮你消毒处理,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好。”
莫名的听着嘉渔清冷的嗓音,她得到了一种这么多年从未得到的安心情绪。
是彻底的安然。
清凉的酒精药棉滑过嘉禾背后的伤口,嘉渔看着这些心上附着着旧伤留下来的痕迹,有种莫名的痛感。
像是和自己受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