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曼妮,显得温雅柔,女艺术家气息浓厚,偶尔浅笑十足动人;
傅雅兰和诗音坐在一起,诗音比嘉渔年长25岁,性格开朗,第一次见面觉得腼腆,稍加熟悉便不再拘束,什么都能说,倒是显得心直口快。
一桌人一起用餐,免不了谈及一些涉及家庭的问题。
慕庭说,“就今天,才让我觉得这里是个家。都住下,就在清苑一起过年过节,也陪陪我。”
“爸,我们是没有问题,过年肯定学乖了我会在家住,我哥和我嫂子也自然在家,就是堂哥堂嫂,他们能住几天,你还是让他们自己定夺。”
慕郗城没有过多的允诺,只说,“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慕庭知道让郗城为难的事情,他说,“慕企的问题,慢慢解决,我们一家人都在,终究不会让慕家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心血落在图谋不轨的人手里。”
“庭叔,这些事告诉您,我也安心。”
“你这孩子,有什么难题就说,我们终究都是一家人,这些个晚辈谁敢对你不敬,便是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有我在,你就安心。”
慕庭的这句话放在餐桌上,还是语气有些重了。
慕郗城停了,摆手说,“您严重了,还不至于。”
老爷子在幕府这么多年,慕郗城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
这话看似帮他说话,其实是在替千寻和千信说话,让他不必对两兄弟生疑。
也是在谈这一家于慕企的风向问题。
“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亲人,以前是现在就是。”
听慕郗城的话,慕庭是真的安心的,很多年前,自幕府他们同辈的三兄弟相互谦让,不为财产计较发生纷争,和睦。
他希望这些慕家的孩子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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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席用餐,傅雅兰剥了蟹肉放在嘉渔面前的餐碟里。
“今年的大闸蟹是曼妮家送来的,新鲜味道又好,阿渔好好尝尝。”
“好。”
嘉渔明白长辈的好意,但是对于现在的饮食没调整过来很为难。
慕郗城知道他妻子为什么为难,他说,“傅姨,您不用麻烦帮她,让她自己动手就好。”
傅雅兰是个娴淑的人,晚辈各个都照顾到,谁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一清二楚。
所以清苑的餐桌上似乎习惯了她偶尔帮人夹菜。
诗音坐在一旁说,“妈,你可有点偏心,只帮堂嫂挑最好的蟹肉,怎么不帮我找。”
“你自己动手来,还要我喂你不成。”
“果然,待遇是不同。堂嫂一来,比说我,就连曼妮也要受您的冷遇了。”
傅雅兰说,“曼妮海鲜过敏,我要给她海鲜吃是害她。”
“傅姨,麻烦您还记得。”曼妮也意外,傅雅兰记得她海鲜过敏的事情。
毕竟晚辈记挂长辈是本分,长辈记挂晚辈就是真的慈蔼。
傅雅兰摇摇头说,“我啊,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偶尔下下厨房,你们的喜好能记下来也是时间久了熟悉了,不然我这年纪大了,能记起来什么。”
千寻给傅雅兰碰杯敬酒,“傅姨,可别这么说,清苑能打理这么好还是靠您。”
嘉渔看傅雅兰和庭叔一家,虽然是继母,但是已经是真的一家人。
评判一家人与否的有力证明,不过是能不能在一起谈生活琐事无所顾忌。
傅姨待人和善,庭叔安心,晚辈们相处也安心。
“想什么?”慕郗城见他妻子出神,帮她盛了一碗汤放在一旁。
先喝汤占着嘴,也好避过傅姨帮他妻子夹得虾肉蟹肉。
不吃显得失礼,尴尬。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喜欢现在的感觉。”
慕郗城浅笑,懂得嘉渔的意思,海城市只有他和她,那么大的一个园子还是显得冷清了。
“喜欢,就多住几天。”
嘉渔摇头,她看着慕郗城,“我说得是你喜欢,不是我。”
虽然,她也很喜欢。
自从来了清苑,嘉渔明白她丈夫其实很喜欢家庭和睦的环境,不然也不会偶尔带她到海城市的姑妈家里探望,偶尔长住。
被他妻子看透心思,慕郗城只怔了怔。
笑着说,“你倒是什么都通透的很?”
嘉渔说,“自然,我了解你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不是吗?”
慕郗城笑,这个腊冬里满是温情。
——是,没有人比他妻子更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