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姜时汕……
姜时汕这三个字落入她的眼中,让嘉禾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没想到还有人和她主动丢了那么多年的名字一字不差。
06年以前,她是姜家养女。
06年遇到嘉渔,自她过世后,她发誓这辈子找回陈嘉禾,只做陈嘉禾。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嘉禾手里折叠的报纸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司机师傅连连给她道歉道,“小姐,抱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
嘉禾眼瞳骤然抽紧,只因为,报纸被她折叠的地方,在那些新合新晋药企师的名字下,原来是有照片的。
清丽漠然的脸,浓密卷曲如海藻般的长发,女子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带着冷傲。
一模一样的脸,上天巧夺天工的如出一辙的五官。
嘉禾伸手去急忙将那张报纸捡起来,在展开。
——姜时汕!
不,不,她不是。
是陈嘉渔,是姐姐!
嘉禾的手指握着报纸不停地颤抖着,她的心脏不停地狂跳着,似乎齐齐地在叫嚣着一句话。
——她必须见到她,立刻,马上!
她要确认这并非报纸和她开完笑,也并非上天给她开完笑,南柯一梦,只求现实不要对她太过残忍。
想到这里,嘉禾难以按捺地站起身,近似弓着身子在出租车内,拍拍司机的肩膀道,“请您掉头,到新合药企大厦去。”
司机被这姑娘骤然的动作吓到了,对她道,“好,好,小姐你说什么都依你,你冒然这样,可是很不安全的。”
像是完全听不到司机的话,何止,她什么都听不到了,连一旁书包里不停地震动的手机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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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禾自城南的机场方向,向‘新合’药企公司匆匆赶去的时候,与此同时,同样的时间点里。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慕家的司机于飞开车,车速平稳,时汕坐在车内翻看着慕郗城走前留在早餐餐桌伤的财经当日杂刊。
原本是为了打发时间,却没有想到,被一则新闻所吸引。
数年前幕府夫人罗虹女士日前自英国归国,迎慕企周年庆,容光焕发,十年如一日。
这样的新闻标题,时汕会关注,无碍于和慕家有关,和她丈夫有关。
罗虹,罗女士,新闻报道里有写的幕府夫人,如此推算是慕郗城的母亲?
时汕摇头,她听慕先生跟自己提及生母,姓氏:为宁。
在苏州的相簿里,她更见过宁夫人的照片,和这位罗女士完全不同。
继母?
这个念头在时汕心头生成的时候,让她对于这位刚回来就现身海城市报纸的罗女士,印象极差。
大致,她以前,很不喜欢她才对。
就算不喜欢,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定,也不应该。
难不成,是仇人?
能让她的心这么不平静,时汕猜测:对方与她,如若不是关系不错,那就是极差,极差,差到让纵使失了记忆,还能在心里念着,厌恶者,憎恨着。
慕家的司机叫了太太两次,都不见她回应。
“太太?”这是第三次。
时汕回神,收起内心的异样,她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于飞一边驱车,一边对她道,“今天章理事来了一通电话,说是先将您送到先生的公司去,一并用过早餐后,再送您到新合。”
他知道她没吃早餐?
唯独今天没有胃口,他因为工作离开的早,还是让他知道了。
至于是谁说的,慕家那么多人都是他的人,不用过问。
车速一路平稳纸质慕威森总部,于飞于停车位将车停下,时汕还没有下车,透过半降的车窗,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总是有种异样,让她绝对对面那辆黑色宾利车内,正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时汕侧过脸去,不停地看,半晌后听到于飞一句,“太太,到了。”
她下车,于飞问,“要不要汇报慕董,让她找人来迎您上去。”
时汕摇头,“不必了,我自己上去就好。”
两人正在交谈,谁料两车之间的,那辆黑色宾利的车门骤然打开,自里面钻出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纱裙的女人,披头散发地站在她面前,看她一眼,大叫一声,“阿渔,小心。”
时汕拧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扯着手腕开始疯狂地向前跑。
左手的手骨曾经断过一次,是她的硬伤,这个女人握着她的手,正巧是她的左手。
挣不开,只能这么任由着对法拉着她,不停地跑。
于飞叫了一声,“太太。”
刚想要开车,去追。
就见一旁迅速窜出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像是一直在守着那辆黑色的宾利车的保镖,匆匆都上车,要去追。
于飞顾不得其他,他开车速度不慢,另外那辆黑色宾利也超了过来。
可,偏偏那位领着太太奔跑的女人,走得是行人行道,开车一会儿便不能再追上。
时汕被这名莫名的女子带着跑,照常说岂不是被吓到。
可她自她背后看着这女人的身影,没有人她畏惧,甚至是熟悉。
“小姐,请问你是谁?”
每日晨跑,时汕体力不差,如若没有人身伤害,陪她跑也无妨。
她学医多年,一眼看破眼前这个拉着她奔波的女子,大致是有精神方面受过刺激的疾病的。
她不理智,切非常的狂躁。
那女子扯着她一边跑,一边说,“阿渔,快快快,我要带你离开,离开那些坏人,他们都是坏人,我慕西子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伤,阿渔他们就要来了,你快跑,快跑!”
她握着她的手,而后改由挽着她的手臂,那么用力。
任凭左手多疼,时汕没有挣扎,只因为带着她不停地向前跑的人,她哭了,在流泪,烫疼了时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