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将一些用于实验的药单带回来,让她抄写,嘉渔已经习以为常。
“好。”
她答应,将手里的资料架翻开后,让陈屹年给她标注好,要整理的药单内容,转身上楼去。
*
下午17:54分许,还未到晚餐的用餐时间。
嘉渔离开,慕郗城已经在摆棋盘,闫霜看教授解了手腕上的手表,朝露台的落地窗前走来,知道两人这是要下棋。
送上来一壶热茶后,她默然地退下,到厨房去准备晚上的晚餐。
慕郗城和陈屹年面对面而坐,一人手边一盏热茶。
没有多谈别的话题,他们是真的纯下围棋。
将棋盒推至陈屹年面前,慕郗城对他道,“陈叔,黑白子,您先挑。”
陈屹年挑了白子,慕郗城自然只能选黑子。
两个人下棋,各有各的思路,陈屹年下棋和他的为人一样,丝丝入扣,绝对不强势,却总能出其不意,在对方意想不到的时候一口吃了对方;
至于,慕郗城,棋盘上从不收敛,黑子一个一个落下都直逼对方,要是别的年轻人,陈屹年会说对方狂傲,年轻人没耐心,出手鲁莽。
可,郗城,他了解这孩子,自然不会这么想。
他落子看似气势凌厉,但是这些位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陈屹年欣赏这孩子的品性。
这局棋由于双方都算得上高手,长期僵持不出结果。
客厅内的挂钟在墙上滴滴答答地走着,指针从6正在慢慢向7移动,整整1个小时候,白子最终赢了黑子。
慕郗城一边收棋子,一边对陈屹年浅笑道,“我输了,陈叔赢。”
陈屹年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温雅的人有种无奈的勾唇,“承让。”
“陈叔您客气。”
陈屹年摇头,他绝对不是客气,说‘承让’更不是虚假的客套。
“郗城,要是这棋再来一局,你还这么放水?”
慕郗城迎上对方的视线,明知故问,“我有那么明显?不然,我们再来一局。”
“不了。”陈屹年摆手回绝。
“陈叔,累了?”
“不是我累,是怕你累,这样费尽心思将放水做得这么不留痕迹,我是怕你累。”
既然被对方长辈戳穿看透,慕郗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沉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陈屹年有时候是真的拿他没办法,这个孩子太过聪慧成熟,连话题都不亲自引导,而是这么坐着,不是等着他发问,还是因为什么?
陈屹年握着茶杯,看向他,“说吧,这么费尽心思讨好我,你这孩子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先礼后兵,这年轻人不容小觑。
慕郗城听陈屹年的语气,即刻就轻笑了起来。
他父母不懂他,连用心栽培他的慕老爷子慕齐名都不懂他。
他自小在陈家长大,这世上,最懂他的人都在这里。
一个是嘉渔,另一个就是坐在他对面的陈屹年。
慕郗城看着陈屹年说,“知子莫若父。看来陈叔真的是很了解我。”
郗城的一句‘知子莫若父’杀伤力太强,让陈屹年的心跟着一颤,这孩子将他当父亲,他还怎么能继续说出残忍的伤害他感情的话。
陈屹年叹了口气,脸上有种看中,有种欣慰,也有种纠结和憔悴,他现在毫无保留的将心绪里混乱的情绪都展现在了脸上。
慕郗城将陈屹年的纠结看在眼里,但是事情到这个份上,必须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好。
“陈叔,我想你已经看到了我和阿渔在一起。”
握着茶盏紫砂杯的陈屹年长指骤然抽紧,看见那两个孩子亲昵相处是一回事,现在郗城向他心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
二楼,嘉渔在书房里,整理医药单,一笔一字地抄写,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映衬着女孩儿素净的脸,缱绻而美好。
宣白的A4纸业,上面是清秀娟秀的小楷,嘉渔抄过来,一边抄一边看,这些药物都是很不常见的,甚至还有对人体危害极大的,她父亲用这些做实验?
瞬间,清秀的眉拧在了一起。
再抬眼,眼看钟表就要6点快7点,这是家里准备晚餐的时间,她在家常会去帮帮闫霜。
起身,她将钢笔放下,下楼。
人才走到一楼楼梯拐角处,见客厅露地窗前,慕郗城还在和陈教授下棋,嘉渔准备上前,脚步还没有抬起,就听到父亲的话,“郗城,我们做过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做过约定?
什么约定?
嘉渔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