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一门之隔,倚靠在嘉渔门外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瑞士手表,他幽幽道,“现在过去2个小时37分钟,我问你的问题,想,好了么?”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这孩子不回答,慕郗城冷眸微眯,大致知道这孩子需要时间,还在思索。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去等阿渔的答复。
前所未有的耐心,既然走出第一步,他就没打算动摇退缩。
嘉渔隔着听筒,在听慕郗城说话,低沉的嗓音,一点一点侵袭着她的听觉神经。
她是紧张的,又是羞涩的。
完全陷入了一种矛盾里。
一直都在他身边,甚至想过他身边会出现各种各样优秀的女孩子,唯独,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站在他的身边。
18岁和24岁,6岁的年龄差。
她真的能和他在一起?
这晚,似乎是否要做出决定,他们之间也无法回到单纯的亲人关系。
嘉渔沉吟着,想着各种回答他的方式,到嘴边却成了一句清浅的,“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
“阿渔——”
对方隔着听筒叫她。
“嗯。”
“乖乖过来,把门打开。”
“什么?”嘉渔错愕,而后就听到了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心,跳得更快了。
嘉渔没有想到慕郗城这么直接,就站在她的门外。
“叩叩叩”地敲门声似乎不收敛,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响亮,手机还在她的耳侧,左耳是手机听筒传出的男人的呼吸声,右耳是门外太过清晰的敲门声。
嘉渔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优柔寡断?
这四个字和陈嘉渔似乎永远不沾边,偏偏在面对慕郗城的时候,她所有从不展现的女孩子的羞涩和无措全都涌现出来。
隔着听筒,嘉渔有些无奈道,“郗城哥,你刚吃药退烧,先回房间去。”
“乖,过来开门,让我进去。”
听着窗外寒风卷萧着雪花的发出的声响,落地窗外的雪似乎越来越大了,嘉渔握着那支郁蓝色的手机,最后一秒,在没有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的现在,直接败给了心软。
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站在门外,吹冷风。
纤白的手指,按在门把手上,微微使力,169间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打开的瞬间,嘉渔的心跳近似辄止。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门外没有人,空空如也。
瞬间,情绪低落了下去,嘉渔手握在室内的门把手上,骤然抽紧。
难道是,他在戏谑她,给她开完笑?
他们关系很要好,什么玩笑都会开。
可,感情上的问题怎么能开完笑?
羞愤交加。
这一刻,打碎了往日里早熟镇定的面具,白皙的脸上她的失落那么显而易见,不再掩藏,不再遮掩,几乎是控制不了的情绪流露。
长身倚在旋转旋转楼梯口的男人,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因为高烧过后依旧苍白的唇,大肆地上扬。
从未向女孩子主动示好。
他和嘉渔的关系,又极其特殊。
倾吐心思后,其实他很怕被她厌恶,倒不是怕被拒绝,是怕自此这孩子连做亲人都和他疏远。
但是现在,慕郗城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不喜欢嘉渔故作成熟的沉稳,她希望将一切心绪都展现在眉宇间,不要活得那么累。
169室外,嘉渔眼睫轻抬,望着着走廊墙上的油画在出神,可脸色那么苍白,落寞。
太像是小时候,陈屹年带着慕郗城和她一起玩儿捉迷藏的游戏,小嘉渔找不到他,每次脸上的神情,和现在的一样。
其实,她只要侧过脸,就可以看到一只都站在她不远处的慕郗城,但是终究是没有觉察。
直到,听到有脚步声向她走近,那人问,“傻丫头,找不到我你就这么难过?”
嘉渔抬头,刹那间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眼眶已经翻着酸红潮湿。
这孩子,快哭了。
凌晨1:00,幽静的走廊,她泛着潮湿的眼瞳映照出的高大英俊的人。
夜色寂寥,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在走廊暖橙色的光晕交错中,近似沉湎成雕像的五官,风华无限。
可,嘉渔在沉吟了一秒钟后,彻底恼羞成怒。
他明明就在,也知道她在找他,却偏偏不出现。
看着她失神,看着她落寞。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恶劣。
她后悔了,她不想喜欢他了,那一刻恼羞成怒,嘉渔不看他,也不想理他,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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