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郗城打断,算了,他都没有说什么,她自然也没必要花功夫解释这些有的没的。
嘉渔被慕郗城背着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和小时候一样,觉得很有安全感。
吕凯在一旁等着,见慕郗城和嘉渔出来,起先询问了一句,“小姐,还好吧。”
毕竟,她流了血,吕凯见到,看得分明。
慕郗城背着嘉渔对吕凯说,“吕叔,不用担心,这小东西又找麻烦。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吕凯看了一眼慕郗城,眼神又落在嘉渔的脸上,他说,“小姐,你父亲托我办点事情,让慕少爷带你回去。”
嘉渔怔了怔,回一句,“仁和医院本就离我们家很近,吕叔不用顾忌我,有什么事情就去办。”
“好的,小姐。”
吕凯应了一声,而后慢慢走开,慕郗城看着吕凯的背影,眼瞳很深邃,唇角似扬未扬。
这别有深意的离开,波澜不惊的俊脸上,笑意更浓。
“郗城哥,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吕叔没办法送我们,我们打车回家。”
“不用,我背着你走回家,不好么?”
嘉渔伸手抱着他的脖子,白净的脸上有些红晕,她没有答话,这是抱得他更紧。
“走吧,背着咱们宝贝儿回家。”
“你别学我爸这么叫我,肉麻。”
“怎么了?阿渔长再大都是我和陈叔的宝贝啊。”
嘉渔争不过他,索性不和他说话,只伏在他的后背上,很安静,也很安然。
后来走着走着,嘉渔说,“郗城哥,你小时候也经常这样背着我,好像已经就这么过去很久了。”
冷俊倨傲的人,罕见地笑了笑,却背着她,手臂搂抱的更紧。
冬季的天,已经过了吃饭点,现在是午后一点多,作息时间规律的嘉渔有些犯困。
半晌,见她没有说话。
慕郗城知道,多半是这个孩子已经睡着了。
快到家的时候,他听到伏在他背上的人,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呓语,“郗城哥——”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正叫着他的名字。
慕郗城浅笑,直到陈家府邸,看到从车库出来的人,不正是刚才谎称有事要办的吕凯么?
吕凯见慕少爷回来,觉察慕郗城的情绪不错,再看背后已经熟睡,依旧依赖地搂着慕郗城的小姐。
他有意压低声音,温文尔雅地问了句,“和小姐一路相伴回来,您,还开心吗?”
慕郗城沉吟了一会儿,脸上退却冰冷后,有满是温情的笑意。
“谢谢吕叔。”
压低声音回了对方一句,慕郗城背着嘉渔向前庭院继续走。
“不客气。”吕凯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清浅地回了句,“你们好,就好。”
慕郗城背着嘉渔过了前庭院走向客厅,见自己母亲和闫霜似乎一直在等。
冲她们摇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出声,慕郗城背着嘉渔到卧室去了。
女子郁蓝色的闺阁。
折叠好的瓦蓝色千纸鹤一只一只穿起来,吊挂在室内,别有一番文艺清新的少女感。
慕郗城撩开这别样的帘子,将背后的人轻巧地放在牀上。
帮她脱了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色毛衣,套了件柔软的棉质冬季睡衣在她身上,大致因为这些动作吵到了她。
嘉渔翻身想要睁眼,慕郗城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乖,睡吧,睡醒了再吃饭。”
似乎这样的轻哄起了作用,嘉渔睡了。
慕郗城将手里这间染了血的毛衣拿出了嘉渔的卧室,直到自己的房间里丢进水池,蓄了清水。
刹那间,那些鲜血在水中氤氲开,染红了清水。
慕郗城蹙眉,这些血都是从那孩子身上流出来的,自然让他心疼。
不让她好好睡一觉,在掌心这么脆弱的地方缝了那么多针,她必然是疼得,睡起来,总归会好一些。
将那件毛衣拿起来搓了两下,想到楼下估计还在担心的两个人,让他刹那回过神,他母亲和闫霜估计还在心焦。
镇定如他,总是一涉及这孩子的事情,他就没办法冷静了,只顾着她,什么都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哎!
毛衣一会儿再给她洗。
扯过毛巾,将手擦干净了,慕郗城一下楼,宁文静和闫霜就向他走过来。
他说,“没有大碍,你们别担心,还没有伤到筋脉,缝合了几针。”
“流那么多血,真是吓坏了我。”宁文静看着自己儿子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罢,宁文静对闫霜道,“下午,带我去附近超市,买几条鲤鱼,给囡囡煮了煲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