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语毕,他就伫立在楼梯间,身形修长英挺,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墨黑色的长裤如流水般垂坠,映衬出他笔直的腿。
眼眸暗沉,眼底积淀的沉郁浩渺,没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心思难测又复杂。
宁文静看了他一眼,没有觉察儿子的异样,只是感觉他晨起后向来心情差。
慕郗城有起牀气的毛病,宁夫人知道。
于是,就没再多问。
直到楼梯间有响动声,宁文静最先看到的是伫立在楼梯间的儿子扭头去看,须臾便罕见地有了笑意,然后,慢慢看到了嘉渔的身影。
嘉渔看着慕郗城,说了句,“早。”
“早。”
眼眸暗沉的看着面前人,樱唇上的小伤口。
慕郗城无奈,弄伤她了。
每次吻她,都有些抑制不住的不受控。
嘉渔下楼,晨光熹微中,她看到盘腿坐在软垫上的宁文静,正在做瑜伽。
一身白色的瑜伽服,温婉,柔和。
舞蹈家伸出的手臂,起起落落的动作,很有韧性,动作漂亮。
优雅,高贵,知性。
似乎不论岁月如何流逝,到宁文静的身上都沉湎成了静止的,没有办法剥夺走她一丝一毫的从容和美好。
片刻功夫后,她似乎晨练完了。
站起身后,看着将毛巾递过来嘉渔,温婉浅笑,“囡囡起来了,感觉今天好一些了没?”
“嗯,好很多了,谢谢宁阿姨关心。”
“你这孩子,跟我还这么客气。”
宁文静上楼去嘉渔的卧室换衣服,嘉渔起先去了餐厅,帮闫霜准备好了碗筷。
闫霜说,“小姐,今早有你喜欢的红豆糯米羹,最近生病都瘦了,多喝一点。”
说完了,就起身到厨房里端了出来。
“怎么宁夫人换衣服,刚在在这儿的慕少也不再了。早饭的点儿,又去哪儿了?”
看闫霜刚做了早餐,现在又要出去找人,嘉渔制止她,说,“我去找,你先休息。”
随着嘉渔走远了,闫霜有些无奈,这孩子,总是过分的早熟懂事。
嘉渔独身向前走,一直出了客厅。
本想出声,再定睛继续看,靠在秋千架上的人在抽烟,瞬间,嘉渔拧眉。
最近她有意和他说过几次,“要戒烟。”
学医的人最懂得身体的可贵,甚至她还像他有意说过吸烟的危害,和她解剖过的那些吸烟者的肺。
每一次他听了,都像哄孩子似的说道,“记住了,听阿渔的,今天不抽。”
对,他永远和她的约定。
但是,永远仅仅限于一天。
那一天过后,他抽烟似乎抽地又更厉害。
尤其是最近这些日子里,嘉渔每一次靠近他,都能在慕郗城身上闻到很浓郁的烟草味道。
他不是嗜烟草的人,她了解他。
最近频繁抽烟,像是有了心事,似乎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很难摆脱。
就这么站在他的身后,嘉渔第一次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浓郁的形影相吊的氛围,孤独,甚至微微透出些落寞。
而,嘉渔,不喜欢看他这个样子。
“郗城哥。”
站在身后的人,轻声漫语的叫了一声,即刻引得靠在秋千架上的男人回神,瞥向她的那一刹那,眉目间清波浩渺,完全没了起初一个人沉思的神态。
见嘉渔过来,他即刻就将烟给掐了。
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抽烟,也不会在她面前有情绪。
拉她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推她,像年少的时候一样,问,“出来了?早饭吃过了没有?”
嘉渔不答话,坐在秋千上,被他控制着速度轻轻推着,长发随着晃动,在空气中滑出弧度。
“怎么不说话?”长指揉捻过她白净的面颊,慕郗城俯身问她。
嘉渔骤然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瞳里,完全倒映的是他的影子。
“郗城哥,不开心。”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慕郗城揉了揉她浓密卷曲的长发,道,“没有。”
他说谎话,说真话,就算是嘉渔也早已经辨别不出来了。
尤其是近几年,似乎他骗她越来越多,既然问不出来索性她也不问了,直接伸手。
感觉到摸索在他腿侧的白皙柔荑,让慕郗城错愕,“阿渔?”
纤细柔嫩的手指,还在继续顺着他的腿侧向上摸。
直接,不停歇。
没等他说什么,那只白皙的小手已经从他的长裤口袋里将香烟摸索了出来,“有烦心事,也不要用抽烟来发泄,不然消遣的是你自己身体的健康。”
语毕,那盒香烟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