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瑞看着自己的妹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近似关怀。
他和西子之间争吵的时候,火药味很浓,可到底是亲兄妹,吵也吵不散,打也打不散,说着讨厌,却还是关心彼此的人。
西子觉察二哥心情很差,非常差,甚至可以算的上是低落。
慕二少向来没心没肺,能惹得他如此低落,让西子有些体谅她哥哥了。
人难免会有伤心事情的,她也有,譬如现在在幕府一众视线内驶离开越来越远的黑色劳斯莱斯车。
嘉渔走了,这样的幕府,其实西子有时候看大家,明明笑着,却不见得真的笑的那么真。
只有她和嘉渔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的自在。
车内,有些诡异的安静,章远开车自然觉察出和昨天接陈小姐出院的时候,那样的氛围简直成了极致的反差。
嘉渔安然坐着,她向来就很少言语,也很少说话,所以真的一句话不说,并不会惹人觉得怪异。
慕郗城坐在她身边,两人并肩坐着,却心思各异般,似乎都有心事。
宁文静更是不明白了,这两个孩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分明就要好的很,现在突然变得这般生疏。
刚才郗城和其父的谈话,让她也有些不明所以。
车内,最先觉察异样的是章远,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脸色越来越苍白,问了句,“晕车?”
光顾着要赶航班,却忘了慕郗城的晕车状况。
宁文静知道郗城有这个毛病,转身还没有问。
已经有人提前出声了,“不舒服?”嘉渔问。
“还好,只有点晕车,一会儿就会好。”
章远已经将车速控制了。
宁文静看儿子状况似乎不严重,便也放下了心。
慕郗城因为晕车,头靠在了嘉渔的肩膀上,嘉渔没有抵触,他们两人向来如此。
一路上,嘉渔不说话,不过是因为上车前,慕郗城对她的态度粗暴。
到不是因为他要相亲,见薄家小姐。
Z商务学院的那位系花,薄静秋,她也见过。
世家不得已要见面,都能谅解,她起初略显震惊后,已经没有了大的情绪起伏。
但,令她彻底变了脸色的,是慕郗城的态度。
她了解他的,他有情绪,莫名的,他为什么生她的气?
正想着,突然因为有车超车,章远不得已一个急转弯,慕郗城原本靠在嘉渔的肩膀上,几乎向一侧倒了一下,直接靠在了她的怀里。
柔软的。
让嘉渔一惊,蓦地脸上通红。
“郗城哥。”
她叫了他一声,声音很低。
车内,温度很高,嘉渔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的白色绒线衫,陷在她柔软里的人。
重新靠回她的肩膀上。
半晌后在她耳边说了,暗哑了句,“阿渔的心脏,跳得可真快。”
陈嘉渔自小和慕郗城相处,两个人的个性,可谓是天差地别。
一个冷漠,另一个就要打碎她的冷漠。
嘉渔因为年幼的成长环境,早熟。
用慕郗城的话来说,是喜欢故作成熟,再大的事情都不会在脸上显露太多情绪。
小女孩儿的心思,藏得很深。
很多时候,让他都觉得无奈。
而,慕郗城偏偏不喜欢看她这样与年龄不符的世故,他想要她活得单纯,至少在他面前,看得出她真实的悲欢、喜怒。
自海城市飞苏州市的航班,近似2个小时。
登机后,章远和宁夫人坐在上午机舱的一处,嘉渔和慕郗城坐在一起。
2小时,其实很快。
快要抵达苏州的时候,慕郗城将外套递给嘉渔,说,“外面冷,把衣服穿好。”
嘉渔伸手接,穿好了,才想起起初在幕府外,西瑞塞进她口袋里的帕子,英伦格子的男士巾帕。
在英国的绅士风度里:男士手帕,其实是方便女人用的。
一般赠与的对象,会是自己喜欢女孩子。
嘉渔忽略了这一点,上车前没拒绝西瑞,是因为到底也算相识,还有,西瑞本意不是送手帕,他在上面写了东西,算是将巾帕当做纸张来使用了。
嘉渔看见后,有些不明所以,踟蹰间就没有拒绝。
现在将这个格子手帕拿出来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慕二少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139xxxxxxxx。
附赠一句话:如果有不开心或者不顺心的事情,随时恭候。
嘉渔和西瑞不熟悉,他这么做,有些冒昧,但是她在幕府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留一下联系方式,也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