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谈及工作上的事宜,慕郗城还算很敬重其父。
回复一句,“威森商贸我自22岁接手,不也不常回这边,隔月会回来视察工作,平日不用出入。再者,苏州的那家分公司近年有些才干的能人被培养出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已经是‘威森商贸’的核心公司了。”
“郗城,我还是希望你能将主力发展在海城市,毕竟这里才是……”
“爸,这些事情等我毕业再提。”
儿子和其父谈论办公商务,宁文静安静地坐在一旁喝茶,举止从容淡然,很大度,并不因为有段不圆满的婚姻,对对方有仇恨,也不扭扭捏捏显得小家子气。
慕封和前妻谈的话题,也不多,只问,“现在,还好?”
宁文静一身米色的棉麻长衫,头发盘起来,脖颈很修长白皙,舞蹈家的气质和气韵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散。
她像是最潇洒的尘世客,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男人而抹煞自己的那份恣意。
从容浅笑,看着前夫,宁文静回答一句,“郗城好,我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
慕封弹了弹烟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笑完后,深邃的五官如同暗夜里的雕像,又不再有大得情绪起伏。
罗虹和唐慧从前厅过来,自远处就看到客厅里的三个人,尤其是慕封对慕郗城和宁文静的笑,让她的内心很不安。
唐慧看了一眼,讽刺句,“离了婚还时常到家里来,也就大嫂你的脾气好,要是我,自然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姓宁的贱人。”
罗虹脸色很差,听唐慧的话,却斥责了句,“弟妹,这是说什么混账话,宁夫人在我之前是幕府的夫人,她来自然准许,不然,岂不显得我小家子气。退一万步说,郗城是宁夫人生得,慕家人人器重大少,你说这话不是给大少难堪么?”
唐慧听着瞬间,脸色惨白,罗虹继续向前走,瞥了一眼身后的赵风眠赵管家,只觉得身边的唐慧实在太过口无遮拦。
在幕府,要想登高位,谨言慎行是必须的。
罗虹看得明白:唐慧这个女人,与其说是向着她,倒不如说是在向幕府夫人这个身份看齐。
快步走到客厅,宁文静见罗虹进来,依旧端坐着,脸上沉稳,仪态非凡。
此时,慕封身边的两个位置,左侧坐着慕郗城,右侧空出来的,宁文静有礼地坐在对面,罗虹落座就在慕封的右侧。
她说,“郗城要回苏州,机票定好了没?怎么还没有好好住几天,就要走?”
“再不走,怕不是有些人已经不耐烦了。”
慕郗城一张俊脸,笑得时候格外的惑人,可出口的话完全不留情面的刻薄。
幕府都知道,大少向来少话,但凡他出口,一般都极致的讽刺毒舌。
罗虹即便已经熟稔,但还是有些下不来台的苍白了脸。
慕郗城旋即,神色冷淡道,“我只说笑罢,没想到罗女士还当真了。”
宁文静坐在慕郗城对面,一向温婉的脸,蹙起了眉,对儿子用眼色让他收敛一些。
毕竟,除了罗虹,他父亲还在场,闹得太僵,委实不太好看。
幕府,客房,三楼。
嘉渔要回苏州,西子是最舍不得的,一边帮她收拾行李,一边说,“过两天,就是慕爷爷的头七,你和大哥记得要回来,我可还等着你,现在不开学,放假好容易和你相处。”
“嗯。”
嘉渔点点头,俯下身换鞋子,却在低头的一瞬,被西子发现了她脖颈处的痕迹。
“阿渔,这是?”
层层叠叠的痕迹,红色的,像是出了疹子。
西子拿了一面女孩子化妆包里常带的小镜子,站在梳妆台前,让嘉渔看。
嘉渔透过这一面小镜子的反射,确实看到了自己脖颈处的痕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西子看得清清楚楚,原本说,该不会是吻痕,可看着嘉渔这张素净的脸,不觉得她是会和男孩子有这么亲密接触的人。
“阿渔,你和我说。”伸手挽着嘉渔的手臂,嘉渔在Z大跳级,和西子就成了医学院的同班同学。
两个人,嘉渔喜静,西子喜动,倒是很互补,只是其实看似两个有着极致差异的女孩儿,她们骨子里的有些东西还是很相像的。
一如,倔强,不服输,有韧性,略微的傲慢。
所以嘉渔和西子成为闺蜜,慕郗城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拉着嘉渔坐下,西子伏在她耳边问道,“你老老实实和我说,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西子说完,嘉渔愣了一下,一向淡漠的人旋即笑开了。
“哎呀,人家问你话呢,你笑什么?”
她说,“你哪里来这些奇怪的问题?”
“到底有,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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