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间,却很宽敞。
陈家翻修以后,除了陈渔和陈叔,还有客厅一切都按原样布置。
慕郗城曾经的房间,没有费心思复原。
时汕进来,也没有感觉到紧张,和心内的压抑。
慕郗城将她外衣挂在一旁,正挂着衣服,头还没回。
只听见‘滴’地一声,‘哐当’一下,长期闲置在一旁的保险柜打开了。
这保险柜是指纹控锁,慕郗城一直打不开,以为是当年过世的陈屹年的指纹才能打得开的,便安置在这儿。
没想到,被时汕不经意间的碰触,却将这柜子打开了。
“慕郗城,这是。”时汕有些异样,有些莫名。
起初进来,只觉得这铁质的保险柜,让她有熟悉感,便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上面。
却没有想到,现在会真的打开。
疑虑越来越深,内心的思绪也越来越混乱。
慕郗城站在一旁完全怔住了,沉吟了半晌,他几乎是完全抑制不住地过来抱住她。
紧紧地将时汕扣在怀里,这样足以让人窒息的拥抱,比往常都要激烈地多。
“慕郗城——”
时汕挣了一下,却被他抱得越来越紧。
能将陈家指纹保险柜打开的人,除了陈嘉渔,再不可能是别人。
即便,慕郗城已经通过简的调查,和一直以来的直觉推断:时汕就是阿渔。
可,一直没有得到具体的确认。
这个原本被陈屹年在世留在邹家,辗转多年后,又被慕郗城送回到苏州陈家的指纹密码箱,彻底成了时汕身份的验证的有力证明。
现在站在他面前,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姜时汕是陈嘉渔,毋容置疑。
自回国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时汕从没有见慕郗城有过这样大地情绪起伏。
他抱着她,紧紧地扣在怀里那么用力。
“阿渔。”
他哑着嗓音呢喃着这个名字。
起初时汕是排斥的,可是到了后来,被他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叫着。
嘶哑的嗓音,听在她耳畔,竟然让她不忍心推开他。
他说,“阿渔,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相信,我一遍一遍地找,找了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城市,四年,从没有一天放弃过。姑妈说我疯了,邹家人说我疯了,对,我是疯了,再找不到你,何止是发疯,我觉得我自己死了,你不在,我都感觉不到一天天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那种心被一点点撕扯碎的感觉,你懂吗?”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膀上,不论被他抱得有多痛,时汕没有挣扎。
只因为她感觉到了,肩膀氤氲开的湿润感。
他流泪了。
那个冷傲满腹算计的男人,抱着她竟然是失控地像个孩子一样,掉下了眼泪。
他们彼此是最熟悉的人,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时候,也见过最落魄的时候。
流泪,悲欢,不藏,不遮掩。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他的话的涵义。
可眼泪,却抑制不住地向下掉。
她的心也疼着,狠狠地疼着。
直到沉吟了半晌,情绪渐渐稳定,精明如姜时汕,这个时候,她自然觉察到太多太多的异样。
而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酸红着眼眶,她问他,“慕郗城,我到底是谁?”
慕郗城搂着他太太的肩膀,让她坐在书桌前,翻出曾经的那些已经因为记忆镌刻泛黄的照片。
帮她擦干眼泪,搂着她,他温柔道,“不急,忘了不要紧,我慢慢给你讲。”
记忆的相册就此翻开,像是也翻开了六年前的时光。
时光返程,转回六年前。
2004年1月1日,今天是元旦。
原本新年的第一天,一切都是崭新的,新年新气象,心情本该愉悦至极,可偏偏慕家老宅并非如此。
一代世家豪门的传奇,慕齐名慕老先生在今天过世了,好在老人走得很安详,80岁,也算不枉此生。
元旦这一天,是慕老先生出殡的日子。
慕家府邸。
清晨,天刚蒙蒙亮,落地窗外天际间像是氤氲开一抹Nai白色的鱼肚白,阴阴沉沉飘着薄雪。
客房的牀上,嘉渔因为走廊上来来回回高跟鞋的走动声给吵醒了。
睁开眼,起身的时候,发现牀头的位置,已经有人给她安放好了一套整整齐齐的黑色套装。
她下牀,刚换好衣服,就听到门外的一阵敲门声。
“阿渔,起来了麽?”
听着熟悉的女声,嘉渔急忙应了一声,“嗳,起来了,就来。”
房门打开,站在外面的是一身黑色女式西装的宁文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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