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消退。
“汕汕?”
他伸手想要碰触她的额头,却被她直接推开。
怒意就此消散,给她换了睡衣,下牀用温度计量过。
原本的低烧被彻底强行做到高烧39°6。
7月29号,这一天时汕如同坠地狱,再也得不到救赎。
时汕因为高热,被慕郗城强制灌过药以后,再难忍受浑身的疲惫,沉沉欲睡。
将室内的狼狈清理干净,慕郗城无视因为时汕的咬蚀,依旧在淌血的手臂。
他给她盖好被子以后,给慕家的私家医生拨了一通电话。
凌晨3点,女管家吴岚带家庭医生给高烧中的时汕扎针,输点滴。
慕郗城只身一人,拿着他太太找律师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最终,越看越觉得心烦,索性,他从客厅的茶几上摸索了一支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在露台上点燃。
吴峥,送了家庭医生进来。
抬头,看到露台上的先生,微微征了怔。
凌晨时分,慕郗城斜倚在一楼的落地窗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使他一张清隽的脸说不出的惊艳,加之刚从**深处退出,沾染了一身说不出的性感。
慕郗城的眼瞳很暗,深邃不见底。
露台桌子上放置的离婚协议书,被夜风吹得刷刷直响。
抽着烟,让慕郗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唇角微挑,讥诮的笑容里满是讽刺。
上弦月,月辉清冷透着冰凉,夜风掀起他衬衣的一角,露出他腰侧上狰狞的抓痕,而,卷起袖子的手臂上有伤口还在浸血,在明显不过是咬痕。
吴峥,没有上前,觉察慕郗城这样的落寞和孤寂,一如回到刚到慕家的零六年。
他的情绪低落地那么明显。
似乎,不用体察就能感受得到。
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吴峥走开了。
露台的桌面上。
律师函,一式两份,离婚协议书上已经赫然写好了慕太太的名字:姜时汕。
蹙眉,慕郗城用打火机将之一点点点燃,直到看到纸张灰飞烟灭。
凌晨3点。
慕郗城亲手烧了阿汕找律师寄来的离婚协议书,她病了,他不跟她计较。
自小她就任性,在他面前更是如此。
他让着她,不和她置气。
再回卧室,慕郗城看到吴岚出来,女管家朝他示意地点了一下头。
“您和太太早早休息。”
慕郗城没说话,吴岚无奈,摇摇头走开。
二楼主卧室。
推开虚掩的门,慕郗城向里面走。
没有开灯的房间,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室内被笼罩在一种凄清的冷月光里。
怕吵醒了她,有意放轻脚步。
可当慕郗城进入主卧看到的是已经坐起来的时汕,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正在看着他,那样的眼里像是凝冻了冰。
苍白的脸,被他咬得几乎充血的唇,睡衣领口的扣子向下解着几颗,锁骨上烙印似的吻痕格外刺眼夺目。
“汕汕。”
他靠近她,因为一旁还没有输完的生理盐水蹙眉。
针头是清醒过来的时汕自己拔的,药液顺着针头浸湿了地毯,她的手背上有明显血痕。
“烧退了吗?”
他走过来轻抚她的额头,却被她漠然地避开。
一直都了解阿汕的脾性,他知道这小不点儿现在一定是烧退了,不然不会有力气生气。
时汕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问,“慕郗城,我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你看过了吧,是不是考虑现在上面签个字给我,否则,我想我们是没有办法再维持之前的约定了。”
听着他太太如此理智冷静的语气,让慕郗城骤然蹙了眉。
她当他们一直以来是在做什么?
演戏?
“阿汕,用你的私人证件还有户籍给我们注册结婚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慕郗城解释地这么冠冕堂皇,可时汕再也不会相信。
结婚登记这么大的事情,是说忘了就忘了的?
莫名成了别人的妻子,柳女士说得没错,她是真糊涂,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慕郗城,《离婚协议书》你到底是签,还是不签?你大可放心,你就算签了,我也不会就这么跑得,毕竟一允诺我的陆时逸的下落还没有找到,我跑了岂不是为你省心。”
轻抚在她肩头的手,顿时抽紧,慕郗城冷然地嗤讽道,“为了一个陆时逸我太太竟然可以牺牲到这个地步,真是够钟情。”
“我一早为什么答应和你做未婚夫妻,你难道不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