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的有号码,会给她的私人手机发简讯。
号码永远变化,所以很难查。
涉及的主题却永远不变:她未婚夫和别的女人。
各种暧昧不清的视角,各种尺度。
这次的新闻链接,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昨天,收到过更艳旎的。
时汕因为私人原因,手机号码不能换。
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拿到自己号码的,但慕郗城的历届前任出现在她手机上。
确实,很好看。
她都不计较过去,为什么总有人来招惹她。
刚从灵隐寺出来的镇定,完全被扰乱。
时汕彻底沉下了脸,甚至比往常任何一次,心情更差。
陆芜正和时汕说话,忽见她变脸,有些不明所以。
“阿汕?”
她叫她。
时汕应了一声,原本让陆芜送她到**站自己回慕家的主意,即刻变成了,“我回姜家。”
“你要回家啊,好。”
时汕,没说话,神情黯然。
那枚平安扣握着手心里,掐出了青紫痕迹。
她安静度日,偏偏有人不给她安静。
烦心!
索性拔了手机电池,谁的电话也不想接了。
一路返程姜家,时汕一句话都没有说。
陆芜觉察到她的异样,看她神情实在倦怠。
就没有张口问。
一直到银灰色的卡宴驶入陆家府邸,时汕最后的耐心用在了和陆芜道别。
姜家别苑距离陆家有一定的距离。
陆芜原本要送她的,没想到,她一下车就走远了。
七月末,又是正午,海城市的天,热得厉害。
时汕却就那么,一步一步,拖着受伤的腿,向姜家走。
连陆芜叫她,都没有听到。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唯一她想求得一分宁静的姜家,此时,也因为她一片躁乱。
自从得知时汕在慕家后,柳湘萍除了难过,天天没有好脸色。
昨晚,更是因为一份户籍证明,让她压着内心的火气到天明。
一晚,她都没有睡。
刚才给自己女儿唯一的联系方式打电话,再也打不通。
前几天,有意拒接。
今早,竟然关机。
二小姐回家,让程晶一惊。
她说,“阿汕小姐,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姜家女管家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可时汕听到,就完全变了滋味。
她淡漠地回了句,“我家,我都回不得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夫人正在气头上,您应该——”
时汕拧眉。
只见,二楼一身正装的柳湘萍对她道,“阿汕,到书房来。”
和以往语气完全不同的母亲,让时汕突然觉得内心难安。
虽然她们母女关系浅薄,柳女士永远忽略,不管她。
可时汕不得不说,只要碰面,柳湘萍从没给过她难堪的脸色。
7月末的这一天,时汕轻微中暑疲惫的脸,抬头迎上柳女士阴云满布的脸。
她知道,她来错了。
这个家,本就不该她回。
女管家程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时汕上楼,转角走廊遇到姜与驰,他依旧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能勾引到慕郗城,我妹妹好本事。”
时汕神色淡漠,没有回话。
与之擦肩而过的姜与驰轻拍她的肩膀,道,“自求多福。”
两个月前,时汕进入姜家书房,一份份联姻协议是朝姜与驰砸过去的。
然而今天,到底是风水轮流转。
一份放在文件夹里的户籍证明,直接是朝她的脸砸过来的。
柳湘萍的脾气,向来不好,只不过面对时汕的时候,会客气收敛很多。
今天,她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时汕刚从外面回来,大太阳底下走了那么久,有轻微的暑意。
这么被柳湘萍一砸,她险些站不稳。
人下意识的反应,将侧过去,却还是没有幸免于难。
白净的左脸,瞬间因为砸在她脸上的文件夹,有了深红的痕迹。
疼痛感并没有让时汕失了冷静,她俯下身,将那份户籍证明捡起来。
是她的户籍证明。
时汕的户籍和国外的外祖母在一起,并没有在姜家。
但是,这完全不是重点。
这份文件中刺目的是,她的户籍证明上显示的婚姻关系:已婚。
且她的个人户籍所属的户主不是自己的外祖母,竟然归属于慕家。
竟然迁到了慕郗城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