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这么淡然和平常一样,并没有显露什么异样。
不应该,阿汕有这么好的酒量?
“汕汕。”
叫她一声,他伸手碰触她的面颊,确实有一点的烫。
被她避开,他也没介意,慕郗城问,“今晚喝了多少了?”
“不多,还想喝。”
一旁的吴岚实在听不下去了,也顾不得其他,插嘴道,“小姐,您刚才一瓶都见底了,现在这第二瓶也过半,还是听先生的,别喝了。”
时汕谁的话也没有回复,她还是安静的坐着,一口一口啜饮红酒。
“这——”吴岚为难。
慕郗城摆手,示意她不用管。
第一次见时汕这样饮酒,慕郗城看她的脸色和眼神就知道,她很清醒,没醉。
“阿汕,酒量这么好。”
慕郗城浅笑,和她碰杯。
时汕却淡然地回他一句,“不知道,第一次喝这么多。”
喝不醉?
慕郗城本想要过去夺她酒杯,被她避开,他笑斥一句,“这么贪杯,小酒鬼!”
想喝那就喝罢,可不动筷子不吃饭,还是不好。
慕郗城终究拧眉,“阿汕,先吃了晚餐,再喝酒。”
喝酒喝了大半天,她胃里哪儿还有吃饭的位置。
第二瓶干红是慕郗城陪着时汕喝得,就算如此,一向嗜酒的慕郗城也没喝多少,大多时候都是时汕在喝。
看着时间快差不多,时汕用丝质餐巾擦擦唇角,她说,“我吃好了。”
晚餐只吃了几口花椰菜,胡萝卜调羹,红酒倒是喝了不少。
与其说是吃饱了,不如说是喝饱了。
慕郗城见她不吃,他也不吃了,尤其是时汕站起身的时候,他几乎怕她醉酒的去扶她。
谁知,时汕清醒的很,一切如常,并没有大的反应。
陈家陈渔很少喝酒,陈屹年管制,外加他的要求,女孩儿醉了是什么样,他还真不知道。
所以,见时汕酒量这么好,倒是令他吃了一惊。
知道她情绪不对,慕郗城尽量不碰她,只说,“阿汕,想好了,今晚要回姜家住。”
“嗯,回姜家。”
她淡漠的点头,在姜家她充其量就是空气而已,可,在慕家她却莫名的成了公敌。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需要沉一沉心。
“那你今晚回去住,明天我接你?”他这么问她。
时汕也是存了心思的,答应非常的爽快,她说,“好。”
想让他把她送到姜家再说,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有自己的打算。
时汕一门心思的盘算着自己心里想的,心里并没有因为饮酒而沉稳下来,反倒焦躁的更甚,有些坐立难安。
章远和简在慕宅偏院用的晚餐,还没走。
管家吴峥打了电话说,“章理事已经在等了。”
“嗯,我知道了。”
从衣架上取了未婚妻常带的手袋,慕郗城看她淡漠无表情的脸,终究是没有搂她的腰,而是揽在她的肩膀上。
时汕有轻微的排斥,后来漠然的看他一眼,便不再说什么。
一边领着她向外走,慕郗城一边说道,“阿汕,不能不回?今晚太晚。”
“你说的话难道不作数?”时汕诘问。
“当然作数。”慕郗城搂在她肩膀上的手被她一把推开,她内心因为饮酒有些焦躁,慢慢蔓延到了颈子上,雪色的肌肤染上浅粉的晕色。
“你喝这么多酒,我哪儿能放心。”
月色皎洁,倾泻在眼前长身屹立的男人身上,任凭他眼里的神色多么缱绻,已经完全引不了时汕的丝毫动容。
她甚至开着这样待谁都虚假和善的眼神,有些排斥和厌恶。
“我没事儿。”即便腿上有伤,时汕还是挺直了背脊道,“我清醒的很,从来都没有比现在清醒过。”
不知道寄件人到底寄给了阿汕什么,让她现在这么的冷然,慕郗城有些无奈。
原本,他觉得像他们这样的关系,总要好好准备去过姜家才行。
姜家将阿汕当什么身份,他不愿干涉,也与他无关。
可现在姜时汕成了他的女人,自然不能草草应付。
娶姜家女儿,该给姜家的彩礼、聘礼钱,他自然不会吝啬。
堂而皇之的和柳湘萍碰面,作为晚辈,他总不能太过强势。
“阿汕,去姜家,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
准备什么?
时汕疑惑,现在觉得大致是饮酒以后的反应慢慢上来了,她不至于醉酒,但有些轻微的眩晕。
外加有腿伤,她有些站不住脚。
看着眼前这个脚步虚浮的宝贝,慕郗城直接伸手将她接住了。
可一靠进他怀里,时汕就不甘愿了,直接推开她,然后自己强撑着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