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珍家附近的村民,闻声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围在一旁看热闹,发出阵阵嗟叹。
方正见此情景,附在林放鹤耳边,说:“这个陈宝珍冲撞大人,固然可恨,但周围旁观之人,断章取义,不明就里,还以为大人滥施官威、私自动刑。只怕传扬出去,对您的声威有损……”
林放鹤示意衙卒住手,冷冷说:“你胆敢以下犯上,诋毁本堂,本该叫你见识官威炽烈。今日既然有方巡官求情,暂且将二十鞭子记上。少时问话,倘若再不思反悔,一味顶撞,定叫你皮开肉绽!”
“还不赶快谢过大人。”方正一旁斥喝。
陈宝珍经此一个下马威,气焰顿时消减不少。赌气扭身让开来,不再搅闹,众人鱼贯而入屋中。
屋中炕上果然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短衣短袄,头发拢上去,在头顶扎了一个独辫。小脸白雪雪,唇红齿白。
正是昨天在村口石台上遇到那个独自哭泣的陆爽。
陆爽看到见有人来,两个乌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只是由于更换了衣着,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认出林放鹤与唐羽。
林放鹤移开目光,径自上前,坐在屋内的一张椅子上。
众人跟着进来,或立或坐,侍立两旁。
书办在一张桌子上提笔记录。
两名衙卒将陈宝珍带进屋。
进来后,她跪倒行礼,身子却不住的扭动。口中喊着冤枉,两眼闪动之间隐隐放出不可掩饰的敌意。
林放鹤慢慢道:“陈宝珍,你且安稳了。我有几句话要问你,认真听好,仔细回答,说清楚了自然无事。”
“大人有话只管问,怕你怎地?”陈宝珍冷笑几声,用葱管般柔白细嫩的手指搔了搔凌乱卷曲的一头乌云,两颊升起淡淡的绯红。顾盼流眄,光彩照人。
林放鹤耐着性子,问:“陆根生失踪那天,早上什么时候离开的家?”
“大概和每天差不多,反正吃完饭就走,大概是太阳似出未出之时。”陈宝珍神态自若。
“他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一定,有时候干活的地方远了,或者中午东家管饭,根生就不回家。”
“那天他从早晨离开以后,一直没有回家?”
“可不是,这你们不都问了多少遍了吗。”
“回答问话,不该你说的不要说讲。”林放鹤瞧着这个难惹的女人,尽量平静地说,“你丈夫平时在外面,有和谁结过仇没有?”
陈宝珍一愣,撇了撇嘴:“大人你问的好奇怪,我一个小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那些爷们在外的事,我咋个晓得?”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陆根生失踪之后,为何攀住姚四,一口咬定是他杀人害命?”
“他们吵架的事,我是后来听俺们家根生说的。”陈宝珍不假思索。
“这不得了。你们是夫妻,无话不谈,他能和你说这件事,为什么不能说点旁的?”林放鹤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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