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谁对你动的手?”林放鹤脸色一沉。
姚四吃惊,慌忙说:“都是底下的捕役、衙差……”
“也有狱卒吧?”
“也有,也有……”姚四口吃起来。
“你不用害怕,大人问什么,只管老实回答。”唐羽抬了抬手,道,“一切由我们做主。”
林放鹤却长吸了口气,说:“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姚四,你要好好地回忆一下,平时与陆根生的交往,及那天几个人饮酒的全部经过。有哪些遗漏的细节,马上告知我们。”
姚四点头不迭:“一定一定。”
两个人说着话,退出牢房。
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回去,来到牢狱大门。在门口的小屋子里,几个当值的狱卒东倒西歪,看到他们进屋,立时坐起。
林放鹤走进门,缓步来到桌前。
一个狱卒讨好地笑了笑,立起身,将椅子让出来。林放鹤二话不说,一头坐下。两手搁在桌子上,环视众人,目光沉静。
牢头老金冲着他一呲牙,道:“大人,您审问完了?”
林放鹤抬起头,眼光看着他,许久,问:“你是这里的牢头?”
老金连忙点头:“正是。”
“你这差事是怎么当的?。”
“我不明白。”
“站起来!”
“我……”高大肥胖的老金一时没弄明白咋回事。
唐羽站在身后,用刀鞘敲了敲他椅子背,开口说:“听见没有,大人要你站着回话。”
语声虽不高,其中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势与震慑。
老金赶忙起身。
满脸惊惶。
“我问你,是谁下令让你虐待犯人?”林放鹤口气冷峻。
“这个……”老金张口结舌。
“姚四一进来时,身上有伤吗?”
“好像没有。”
“那你们为何要折磨于他……”林放鹤怒从心起,在桌案上狠狠一击。
老金连忙说:“上峰有令,这是杀人重犯!不可懈怠,要严加管束。”
林放鹤问:“上峰是谁?罗知县吗?”
“不是,不是。”老金慌忙否认,说,“是县衙的孟巡官交待的……”
“刑讯逼供也是他组织人干的?”
“大概是吧。大人,你知道,公门里各管一摊。刑讯那边的事我不太清楚。”老金含糊其词。
林放鹤取出当涂县衙官印,放在桌上,高声说:“罗知县有事,要去公干,连夜离开。临走之前,他将阖衙公务,统统交由我一人掌治。这里的捕役皂隶、牢头禁子、狱卒役丁,都给我听好了,若有哪一个玩忽职守,徇私舞弊,本官就要他的好看!”
在场衙卒齐刷刷站起,一应回道:“不敢。”
林放鹤摇了摇手,转向老金:“那个姚四,乃最近失踪案之重要犯人,认真看管、不许虐待。明天你去找个医生,给他疗伤……”
老金挺胸:“一定照办。”
林放鹤不放心,又说:“记住,以后我每天都派人前来查看,倘若在押人犯有半点差错,唯你是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