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鹤眼角微动,默不作声。
唐羽思前想后,却是感慨万千:“耗费了这么大力量,从滁州追到太湖,想不到一切尽皆成空……”
林放鹤叹道:“大凡宝物,都应天时而顺人意,不到时候,它不会现身。再说这批财宝本来也不在我们的追踪范围。有与没有,无足轻重!”
“只可惜了老林他们几个,昨天还活蹦乱跳,今天枉做了异乡之鬼。”唐羽无尽感叹,声音不知不觉竟已颤抖。
“世事无常,谁能预料?”林放鹤一扬眉,手不由自主摸向了桌案上放着的宝剑。“熊耀华在张山深处潜行隐迹,居住了十五年,想不到才出江湖,就把命丢在了小小的黄泥坡,令人愤慨……”
“方大人留在军寨,还没有回来,因此也不晓得此地发生的剧变。咱们明天还用等他吗?”唐羽也是脸色凄惨。
“不用。我已派人给他捎信,让方秦羽坐船从水路直接回滁州。”
“不知道萧掌柜他们商量的如何?会不会和咱们一起走?美味居已被烧了,他们在此地亲友又不多,留在这里,该怎样生活呢?”唐羽担心。
林放鹤勉强笑了笑:“明天再说,许多事只能顺其自然……”
两个人略收拾一下,不再多说,躺在由门板和稻草搭就的简易床上,倾听外面的风雨。
冷雨凄风。
悉悉索索的乱飞。
将黯然神伤的离人心切割成无数零散的碎片。
唐羽睡不着,翻了个身,嘴里嘀咕:“林大人,像你这样的大官,头戴乌纱,身披青袍。没想到有一天也会住这样的屋子吧?”
“真是孩子话。”林放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比你还要小的时候,国破家亡,颠沛流离,在江湖上流浪,所受过的苦简直不堪回首。”
唐羽沉默了一会,头枕砖头。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他索性爬起来,盘腿而坐:“那天,在船上当着大家的面,你没有细说。可是我能看得出,立冬捡到的那枝白玉箫是你送给柳繁华的对不对?”
林放鹤觉得好奇:“你怎么会想到她?”
“很简单,以我的见闻,在大人所交往的女性朋友里,似乎再没有比柳繁华和你更亲近的了……”
“你学到的一知半解的断案本事,都用到我这了。”林放鹤开着玩笑。
“我不是窥探你的隐私。只是眼下无事,聊一聊,打发时间而已。”唐羽眼光里透着认真。
“我现在想跟你说的只有一件事。”
“哪件事?”
“睡觉。”林放鹤用手拍了拍床铺,命令唐羽,“把精力养足,明天还要赶路。”
唐羽不情愿地躺下,感觉有点委屈:“我们在一起共事很久了,你从来不和我谈起过去……”
林放鹤笑了笑:“你很想听吗?”
“你不说我听什么。”
“说啥呢。记得那年我六岁,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被婢女抱在软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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