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熊耀华脸色难看。
“为什么不行,只要燕王有钱有势,他就可以壮大声势、招兵买马。只要他们互相掐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也算出口恶气,替横涧山三万将士和天王缪大亨报了仇……”熊大经固执己见。
“可是你想过天下百姓吗?”熊耀华紫涨了面皮,道,“一旦两家开战,兵荒马乱,国有内讧、外敌窥伺,搞不好会天下大乱。”
“当年朱元璋剪灭群雄,一扫寰宇,他有过一点慈悲心肠吗?”
“可是他毕竟驱除蒙古鞑子,内平忧患,给了老百姓三十年太平日月……”熊耀华说到激动处,不由把椅子向前挪了几挪。
熊大经呆若木鸡,愣了半晌,说:“难道我等了三十年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放弃不成?”
摇了摇头,继续说:“不,我绝不同意!”
熊耀华用拳头捶击着桌面,生气说:“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苍生的安危于不顾,这哪是复仇!分明是罪过!”
“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骂你叔叔。”熊大经气急败坏,将手里的酒杯掷过来。
熊耀华闪身避过,面色阴沉,说:“别的事我可以言听计从,样样听你的,单只这宗,那是断断不行!”
盛怒之下,熊大经气血上涌,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熊耀华起身,赶紧扑上前去,用手帕为他擦拭唇边的血迹。
“你还管我干什么,不如就这样死了,倒也省心。”熊大经面容惨淡,口中叫苦。
熊耀华诚惶诚恐:“叔叔,把你气成这样,侄儿我有罪。”
熊大经横在枕头上,气喘不止,说:“就算我什么都不做,那燕王朱棣也非久居人下之辈!这场夺位之争迟早会发生……”
“但不推波助澜,而置身事外,将来就不会做千古罪人!”熊耀华语意坚定,毫不妥协。
“不要你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熊大经扭过头。
“一家一室,关乎个人。一俯一仰,关乎国运。”熊耀华作色说,“这笔资金,若是真给了朱棣,无异于如虎添翼。我和几位大人无论如何不能答应。”
“这事你说了不算?”熊大经咬牙切齿。
“我说了不算,但是我背后有无数天下苍生。我给你个建议,叔叔,既然当初这笔钱来自元朝的治河款项,那我们现在还之于民。黄河每年崩溃,淹没良田,百姓流离失所,咱们就把银子捐赠工部,用于治理河患,不是物得其用吗?”
“不行,只要是朱家王朝的事,就算一两银子也不行!”
“你何必这样固执?”
熊耀华有些生气,不觉口不择言,顶撞起来:“我知道,天王缪大亨当年对你和缪汉武、蒋胜梅的确有赏识重用之恩。最后又信任有加,把这么重要的财宝交给你。可是他毕竟已经死去三十多年了……”
熊大经凄惨一笑:“三百年又怎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这些在朝为官都懂得心心念念,思报君恩?缪大亨当年推心置腹,将这么大一笔款子交由我来管理,现在我为了一己之利,拱手将之赠送杀死天王的仇人,将来有一天我去了那边,有何面目再见我的旧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