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水面上,几艘大战船正在飞速行驶,船头两边溅起几尺高的雪白的浪花。两舷是列队整齐的兵士,矛戈森严,盔明甲亮。
向远处望,天光水影,一碧万顷。
几只白羽黑翅的水鸟正在上下飞翔。
林放鹤换了一领湖蓝葛袍,系了腰带,乌帽皂靴,上下齐整。站在甲板上朝湖面了望。中午娇艳的阳光直射下来,白光闪烁,水势浩荡。
唐羽、熊耀华各自一袭青袍,站在另一边。
林放鹤看了一会儿,转回头,瞧着身后的两个人,微微一笑,说:“怎么都不说话,绷着脸、屏住气,一个个如临大敌似的?”
唐羽先笑了:“没什么好说的。这次在岛上多亏大人及时出现,处置得当,否则简直不知道会演变成怎样?……”
“都是那个范校尉,自己干下了不法之事,还百般遮掩、从中挑唆,险些酿成一场灾祸。”熊耀华也愤愤不平。
林放鹤摇了摇头:“梁总兵的许多做法,我也看不惯。曾加以劝导,彼此弄得极不愉快。唉,说到底,毕竟我们只是京官,对地方的军队行政无权干预……”
他停顿了一下,打量身边的两个人,语气平静地说:“好在我们带着范校尉去那家验看少妇的尸体,又有老人从旁作证,总兵大人不得不亲自下令,将一干人犯拘押?”
“谁知道他是真心惩办,还是做做表面文章?”熊耀华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据范校尉讲,他和那个带兵的梁大帅是什么亲戚,所以气焰才如此嚣张。”唐羽也插话,说,“就怕那个什么总兵大人不秉公办事!”
“不要胡乱猜测。触犯法律,杀人偿命、自古如此,不怕他不受到应有的惩罚?”林放鹤遥望湖面,轻轻嘘了口气。
熊耀华点头,漫不经心道:“也是,等船靠了岸,咱们就离开这。不再与这干人有一点关系了……”
唐羽冷冷道:“但愿如此。”
三个人说话未了,有军士前来禀道:“几位,那个是京城来的刑部林大人?”
林放鹤微微颔首:“是我。”
军士插手说:“监军使侯大人和梁总兵在船舱中设宴,聊备水酒,有请大人前往一叙。”
“这位是在锦衣卫供职,镇抚副使熊大人。”林放鹤口中称谢,摆手介绍熊耀华,说道,“少时我们一定前往——”
军士拱手退下。
“林大人,我还是不去了。免得一看到那干草菅人命的昏官我就忍不住要骂出声来!”熊耀华气愤地大声嚷嚷。
林放鹤劝慰道:“不要意气用事。兄台就久在张山,可能不知道,建国不过区区三十年,上上下下就将先帝创业那种实干作风丢弃了!繁文缛节,绮丽繁华,堆砌于官场之上。有时候不应付这些也不行……”
“林大人,那我先回去了。”唐羽辞别。
林放鹤点点头,叮嘱道:“照顾萧姑娘。另外,一定要保护好熊老先生的安全,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我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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