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担忧地说:“那些当官的,个个皆非善类,说过的话会算数吗?”
朱遗尘感慨万千,冷冷道:“咱们在太湖一带活跃了这几年,别说奇珍异宝,光金银前前后后孝敬给这两位大人多少?放眼朝野,无官不贪,凡伸手讨钱之时,个个如狼似虎、人人黑比锅底……骂我们是土匪,他们又是什么?”
“就怕这些心狠手辣之辈翻脸不认人。?rane?n? ???.?r?a?n??en`”女子显然还是不放心。
屋里传来拉动抽屉的声音,接着是翻动纸页的轻响,朱遗尘叩了下桌子,愤然说:“你看这,每次与官府交易,我都记录在案,何日何时、地点人物、金银数目,还有对方的签押收据。如果这两个狗官敢撕破脸皮,我就将这些证据公布于众。”
女子喃喃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熊耀华从后面跟上来,将身子贴在墙壁上,看着唐羽,示意他窥探一下里面情形。唐羽摇摇头,用手朝里面指了指,声音压到极低,说:“勿要打草惊蛇!”
这会儿屋内灯花一爆,光亮跳闪了几下。忽听那女子又问:“那个干巴巴的老头,一副不起眼的样子,难不成他真知道什么金银宝藏的秘密?”
熊耀华心里一动,向唐羽努了努嘴。
唐羽慢慢地凑过去,靠近窗口,用心倾听来自屋中的每一句话。
朱遗尘听罢,忽地长笑了起来,一字一字地说:“千真万确。这个老东西,一定就是当年天王缪大亨帐下的摸金将军熊大经!”
“这个人有那么出奇?”女子仍是半信半疑。
“熊大经只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徒,本领有限,讲起冲锋陷阵、克敌制胜,他远远及不上缪天王麾下的哼哈二将缪汉武、蒋胜梅。但是既然牵连到大批失踪的库银,那就另当别论了。”
女子听着,再不作声。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
唐羽抬起下巴,偷眼向里面一瞧,却见朱遗尘摘下帽子,解开腰带,正在脱下他那件鸦青色的葛袍。女子背转身,一一将衣服、腰带挂在衣钩上。有点踌躇,又说:“你说……他会把宝藏的去处告诉我们吗……”
朱遗尘一笑:“只要这个人在咱们手上,软磨硬泡,假以时日,哪还愁他秘密不外泄?”
说着有意无意间向窗户一望,唐羽心惊,赶紧缩了回来。
这时朱遗尘又道:“你且宽怀,把心放到肚子吧。只要我们拥有了那一大笔黄白之物,非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悠哉乐哉,就算什么时候想东山再起,重树大旗,只要咱一声令下,要拉起一支队伍,还不易如反掌……”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莫要负我。”女子不等他说完,以一种抱怨的声调说,“当初若非看中你这个人,何以两者之间差了二十多岁,我竟完全不顾及自己体面、与世人的冷笑白眼,无怨无悔地相跟于你!”
朱遗尘笑了笑,宽慰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吗?咱们在一起这段日子,我对你究竟怎样,相信已经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晓得,你本是一个心气很傲的姑娘,体态窈窕,容貌可爱,平常的凡夫俗子根本就配不上你……”
“这些话听起来肉麻,不过还是挺入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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