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汉武呆呆坐在那,手抚摸着膝盖,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使他心烦意躁:“这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简直就是魔鬼,在防守那么严密的情况下,谁晓得他用什么办法竟能让那么多的蒙古兵一齐中毒……”
林放鹤皱了一下眉头,问:“你们也不清楚?”
“当我们赶到‘鹿鸣春’时,那些人已经东倒西歪,躺在饭店的大院里。”缪汉武绷着脸,道,“包括那些他们临时拉来的壮丁。”
“这些人也被毒死了?”
“是啊,因为在吃饭和饮水的时候,蒙古人是让他们做试验的……”
林放鹤听罢,不由得义愤填膺:“这个黑衣人行事不仅沉着冷静,有条不紊,而且心狠手辣。那么上千条人命,说杀就全杀了!”
缪汉武应了声,微微点头:“黑衣人让我们迅速把所有的尸体拖进山涧,丢在一个早已看好的天然洞穴。那洞穴像个葫芦,里面极大,容纳几千人都不成问题。洞口外边又有藤萝披挂、枝叶交错,不熟悉本地地形的人,甚难找到。”
“难怪那么多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
“处理完尸首,黑衣人又命我们将盛满金银的车辆全数送到一个叫相官的小村子。【ㄨ】掩藏好之后,他留下几个随从,就一个人走了。”
“人为财死,果然不假。”林放鹤冷笑了一声,问道,“那按照你们两家事先约定,待事情平定后,怎样瓜分这笔财产?”
“自然是五五分成,各自一半。”
“只怕有人不这么想吧。”林放鹤翘起下巴,双目一扫,说,“黑衣人心机深沉,布局巧妙,缪天王一方枭雄,呼风唤雨。面对明晃晃的一宗大财富,两个人会平心静气?”
缪汉武叹了口气,赞许地点了点头:“算你猜对了。当我们这一千五百人离开大营时,天王缪大亨就暗中向我下命令,只要金银一到手,马上把对方这几个人干掉!这样那一笔黄白之物就全是我们的了。”
林放鹤背靠着椅子,淡淡一笑:“黑衣人心思缜密,岂是一个好欺弄之人。我猜他之所以找到你们这些草莽英雄,劫持治河款子,也是因为事发仓促,在短时间内,他一时实在无法聚集那么大一股武装力量?”
缪汉武撅起嘴,道:“那是,在附近方圆二百里之内,都是俺们缪天王的天下。”
“好了,前边的事我都弄明白了。”林放鹤又站起来,抖了抖袍子,走到屋中,沉声说,“你把黑衣人走了以后,在那个叫‘相官’的小村里又发生了什么,讲给我听好吗——”
缪汉武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放鹤一眼,嘴里叨念起来:“因为我早已向亲信部下传达了天王指令,所以大家心中有数。想借饮酒之际,将那几个随从灌醉,然后趁机杀死。怎奈他们甚是机警,死活不干,也不与我们接近……眼看三更天已过,无奈之下,我只好下令,群起而攻之……”
林放鹤移开视线,盯着胜三进屋时破开的墙洞,瞧了许久,方说:“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一哄而上,那几个随从想逃脱厄运只怕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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