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却失了他的心。孰轻,孰重?”
“皇阿玛要练新军,无论是太子还是大哥。都是能征善战者,只有我,于武艺之道不精。”胤禛终究还是说出了他心里头的真正想法,丰离这回看懂了胤禛的唇语。有些一怔,又有些苦笑不得。“为什么你会觉得,选定一个继承人,会希望他无所不精呢?”
胤禛一怔,“于战场冲锋的是士卒。于后方指挥千军万马的是将帅。难道为帅者,须得比士卒更勇猛?”丰离换了一个说法问了胤禛,胤禛动了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为君者,当有其海纳百川的心怀。这才是真正可遇不可求的,其他所谓的能征善战,武艺高强,大清能人异士何其之多,就算没有,要培养一个这样的人的出来,代替你自己征战沙场,那岂非更能彰显你的能力与胸襟?”丰离的话,真是给胤禛打开了另一扇通往世界的大门,他确实对那个位子动了心思,尤其在一次又一次为太子胤礽擦屁股之后,他更觉得大清若是落在太子胤礽的手里,只会败了大清的江山。
可康熙虽然对太子生厌,但还没有到动了废太子的心思,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安份守己,太子胤礽对他还算信任,他虽不喜太子所为,亦不曾对太子做过不义之事儿。可新军,那么一支由康熙亲自训练出来的新军,对康熙的意义重大,他是想要冲入康熙的视线,是以才会想着表现自己,帮着康熙掌管这支新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且想,为何那些离开了新军训练的人,一直都在传播着新军厉害,新军地位的话,若是你皇阿玛不想让人知道的,这些消息能传得那么快,这些人,又有开口的机会吗?”丰离点出了重中之重,胤禛生生打了个冷颤,抿了唇。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丰离的话锋突然地一转,胤禛有些跟不上丰离的思维。丰离一笑,“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家财万贯的财主,他把他的所有财产都锁在了一个山洞里,钥匙只有一把,一直藏在他的身上,他活了七十多岁,有一天朋友提醒他,他的年纪越来越大,是不是应该想想钥匙应该交给谁。财主想了想自己的年龄,确实是应该考虑了。于是召集了他的儿子过来,财主有三个儿子,财主把要选择钥匙继承人的事儿一同告诉了三个儿子,并且说明会在他们三个人之中选一个,至于选谁,就看他们的表现。”
意味深长地看了胤禛一眼,胤禛听得专心,丰离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讲事,这里面,定然藏着丰离要跟他说的话。“财主的大儿子好吃懒做,对于继承财主钥匙的事并不上心,听过之后,依然花天酒地,呼朋唤友;二儿子听了消息之后,开始表现自己,不断地想尽办法在财主的面前露脸,证明自己的本事,还拉拢了财主的朋友帮着他说话;财主的三儿子呢,既不花天酒地,也没有四处蹦哒,只是对于财主交代的事儿,尽心尽力地办好。这样过了十年之后,财主在临终前,郑重地将钥匙交到了他三儿子的手里。”
或许是因为丰离曾经活了一辈子,亦或许因为她曾经研究过心理学,她很能理解康熙的想法,胤禛的也一样。只是胤禛与康熙最大的区别在于,康熙能决定胤禛的命运,胤禛必须要听从康熙的一切安排。
这样的故事,胤禛听了,细细地品味着,“不争是争,争亦是争,于帝王家,不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而是该如何做事更能得人心。”
丰离最后点拔了这么一句,胤禛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冲着丰离行以大礼,丰离摇了头,“四爷还是赶紧帮我摘株梅花吧。”
那样的笑靥如花,闪亮了胤禛的眼,胤禛有些失神,却已听到一个声音道:“阿离看中哪株花,朕给阿离摘吧!”梅林的一端,一身明黄的康熙走了过来,胤禛连忙收敛了目光,冲着康熙福身,“皇阿玛。”
丰离回过头,康熙往丰离走来,丰离亦福了福身,“皇上吉祥。”
康熙扶起丰离,“阿离怎么跟老四碰上了?”
“天冷了,屋里的花都凋谢了,听颜清说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极好,我就想出来走走,摘几株开得好的梅花回去,倒是碰到了四贝勒,便想着使唤四贝勒一回。”丰离十分坦荡地回答,虽则他们说话隔得远,但声音一直压得很低,而且并有没多的接触,就算康熙从头到尾都看到了,那也不什么。
“只是四贝勒只怕是没干过这样的事儿,瞧我使唤了他那么久,却是一株都没帮我摘着。”丰离玩笑似的与康熙说,康熙笑出声来,“谁都不叫,偏的叫的老四。”
“皇上这话说的,四贝勒难道还连摘花都不会吗?”丰离嗔了康熙一眼,康熙笑着摇头,握着丰离的手,“不说老四了,阿离看中哪株,朕亲自为你摘,如何?”
“那便有劳皇上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丰离的目的已经达到,康熙要为她摘梅花,那便摘吧。指了前面不远那花得甚艳的梅花儿,丰离道:“皇上,我就要那株。”
胤禛要上前,康熙却挥开了他,直道:“去去去,办你的差事儿去。”
却是不让胤禛插手,直走到那梅花树前,折下了丰离要求的那株,亲手送到丰离的手上,丰离嗅了嗅,而后取下一瓣含入口中,“闻着香,入口亦有些甘甜,可见我眼中甚好,皇上摘得也是极好!”
“哈哈……可还有看中的,摘多些,拿回上清宫里,放在花瓶里养,可能养好些天呢。”康熙出着主意,难得有丰离想要的东西,他自是想尽办法地要满足丰离的。哪知相离拿了手上的那株花儿,“不必了,有这一支够了,梅花长得树上,还能看些日子,摘下了养在花瓶可是要枯得快。花儿美,一株足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