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看持剑之人如何用。”丰离感应到胤祥与丰恒的存在,练剑之时,亦出言点拔他们。胤祥细细品味。总觉得回味无穷。
“彭”的一声巨响,丰离突然旋转,长剑挥出。剑气划过长空,破土而入,地上裂出一道巨痕,宛若地裂。而胤祥更注意到,丰离哪怕在旋转。她的衣衫头发,竟然连动都未动。胤祥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丰离收剑,转头看了他们。无论是胤祥还是丰恒,完全都被丰离露的这一手给惊住了。尤其是胤祥,他知晓丰离武艺高强。但这般高强,完全是属于顶尖级的。胤祥在想,这天下还会有谁是她的对手吗?
有着这样的念头,胤祥对丰离更是肃然起敬,而丰离冲着胤祥道:“你平日可曾习剑?”
被这么一问,胤祥想到自己的剑法,甚是羞涩,“有的,只是平日的师傅比起皇贵妃来,差之甚远,是以我的剑法,不算甚好。”
“看看。”丰离将手中的剑抛向胤祥,胤祥接过,甚怕丢脸地走到中央,丰离目光清澈,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本来觉得自己习的地两三招剑法拿不出手的胤祥,也有了勇气。
胤祥的剑法,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差,至少相比他同龄的人来说,他要好得许多。招式有力,稳重而大气,丰离看着直点头,显然很是满意。“瞧瞧你十三哥的剑法,再想想额娘刚刚的招式,可看出来哪里不同?”显然丰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教导丰恒机会,一边看着胤祥的剑法,一边问了丰恒。
“不同?十三哥的剑法,招式上看不出什么不对,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十三哥那么吃力,而额娘那么轻松呢?”丰恒皱着小眉头,自小身边围绕的都是武林高手,哪怕丰离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亲自教导,但身边的高人多了,那些高深莫测的话听多了,相比一般的人,丰恒还是有很多的优势的。
“一个人的武功若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万物皆可为器,手中的剑是剑,却又不是剑。我适才练剑,舞的并不是招式,而是感应天地万物,我的招式是随着风的流动,花草树木的摇曳而舞,是灵动的,威力亦是不可估量的。而你十三哥的招式,是旁人教授于他的,一招一式已是定形,不可变的,其威力自然也被局限。”丰离与丰恒分析着,丰恒听得专心致致。
“世间之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你不变,身边的东西也在变化。像这朵花瓣,看似无害,但在我的手里,它是随时能取人性命的利器。”丰离夹住了一片花瓣,随手甩了出去,直接插入了柱子上,稳稳定定,“永远不要小看那些看似无害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更容易要了人的性命。”
胤祥早在丰离甩出花瓣之时,已经停下了舞剑,同样听着丰离的教导。“你的剑法不差,根底扎实,往后想要更进一步,并不是什么难事。罗玄是一代剑法高手,有时候可去罗府拜访,他会教你许多有用的东西。我曾不曾真正习过剑法,不过是万物相通,我懂得一些道理罢了,所以剑法我是教不了你们的。”
“皇贵妃最善的兵器是?”胤祥明知不该问,但还是问出了这个他好奇的问题。
“鞭!”丰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说的,如实地回答了胤祥,倒是胤祥听到这兵器,完全是没有想到,总觉得用鞭的女子,都是那些彪悍无礼的女子才会用的,丰离明明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温婉的女子,怎么会用了鞭做兵器呢。
“额娘的兵器是鞭不错,丰家还有一条专人为额娘打造的鞭子呢。”丰恒像是生怕胤祥不信,赶紧站了出来帮着丰离加强了说服力。
“呵呵!”丰离显然早已习惯了说出兵器时,听者所表现的诧异,可她自小用的兵器,确实是鞭,哪怕后来渐渐长大了,擅长的兵器越来越多,但丰离还是觉得,鞭子用起来最是顺手。
“你可是想好了自己要用的兵器?”丰离转头问了丰恒,丰恒考虑了半响,“剑,我要用剑。”
剑者,君子也。丰离听着一笑,“如此,往后我让罗大侠入宫,教你剑法。凡事不可三心两意,更不许半途而废,你知?”
“额娘放心,我知。”丰恒含笑着回答。丰离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要辛苦些,但以后会好的。”
看到丰恒眉间的郁气尽散,脸色变得红润了,丰离知晓丰恒又迈过了一个坎。丰恒被颜清所说的后宫阴暗的事儿吓得睡不着,甚至有些魂不守舍,她心中如何不心疼,但不破不立,她护不了丰恒一辈子,而且活着宫里头,要是连宫里的规矩都不懂,这样的人,哪怕不死,亦注定了要被那些奴才玩弄于股掌之中。
如果她有足够的时间,她不会用这样粗暴的手段将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全摆在丰恒的面前,偏偏她最缺的正是时间。“你也不必心急,饭要一口口的吃,东西也要一步一步地学,你要学透,学透了,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过犹不急,丰离一直都在踩着丰恒所能承受的底线,但她也会安抚丰恒。
“你也一样,刚上朝办差,凡事多听多看多问,切不可强出头。你是皇子阿哥,可这能在京城里当官的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事起头难,等你摸到了规律,往后就会容易多了。”丰离也没有忘记胤祥,叮嘱了胤祥同样不可急。
“皇贵妃你莫为我操心,我可是有四哥跟十哥护着,他们就算要欺负我,也没那么明目张胆。”胤祥大大咧咧地回答,他其实亦羡慕丰离与丰恒之间的母子天伦,可是,他也知道,丰离待他真心,但却永远也不会像对丰恒一样地对他的。
血缘,这是生来就有的,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但是,在他的额娘死后,丰离还能待他宽厚,从不吝啬地教导他,这样的恩情,他亦永生不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