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羊水还没破,你可得留着点力气,切不可在生的时候力竭,那可才是真真要人命的事儿。”两位妇人一边给丰离擦着汗水,一边提醒着,丰离感觉到身下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紧紧地捉住床单,对于妇人的话,也只是应着,要说听进去,亦没有多少。
“刘大夫,你给瞧瞧,可是差不多了?”眼看着丰离痛得厉害,却连吭都没吭一声,可她的头发早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一个年老些的妇人摸了摸丰离的肚子,冲着那旁的大夫大喊,男女授受不亲,哪怕是作为大夫,丰离此时生产,大夫也只能在屏风外面指导而已。
“赶紧看看她的羊水破没?”被唤刘大夫的隔着屏风回答,另一个妇人连忙查看丰离的下身,“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夫人,你可要准备好!”
丰离痛得都快要麻木了,可为了孩子,再痛她也要忍着,熬着,听到妇人的话,转头与那年长的妇人道:“有劳妈妈给你一块毛巾,让我咬着!”
“哎!”见着丰离一身虽是狼狈,却依然甚显气度,生子之痛,许多人都要受不了,可丰离到如今,却连半个痛字都没叫过,可见是个心性坚韧的人,而且丰离并没有什么架子,两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十分的配合,是以她们对丰离都甚有好感,听了丰离如此说,妇人合了干净的帕子放到丰离的嘴边,“夫人你咬着,也怪我们一时慎,倒忘了让你咬着,莫伤了自己。”
“多谢妈妈了!”丰离道了一声谢,咬住了毛巾,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生下孩子的事,或许,亦有过康熙,如果可以,她很希望康熙此时此刻能陪在她的身边,这两天的逃亡,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志,他去蒙古无事,又谁能想到,从一开始,别人的目标就是她呢。
康熙,爱新觉罗.玄烨,你可知道此时此刻她的难!只是又一波的痛楚传来,妇人的声音大喊,“羊水破了,夫人,你用力,你快用力啊!”
她拼命的用着力气,顾不上那全身的痛,可又听到有人惊叫,“不好了,夫人胎位不稳,刘大夫!”
丰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全身的痛在不断地扩大,她看到那么多的人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可那最该陪着她身边的人,却远在天涯。
“刘大夫,快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孩子保不住,夫人也要没命的!”丰离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这几日绷紧的神经,加上今日这般的痛,她觉得很累,累得只想好好地休息休息,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可不断地有人在她的耳边吵,甚至拍拍着她的脸,“夫人,夫人你不能睡啊,你要是睡过去了,你和孩子都要保不住的,夫人,夫人!”
真吵啊,她都那么累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好好地睡一觉呢!没有人可以倚靠,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人,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为了他的天下安定奔波着。就让她睡一觉吧,等她睡醒了,她就会驱散她此时此刻的脆弱,依然像以前一样,好好地过日子。
“阿离,阿离你不能睡,不能睡过去你知道吗?想想孩子,这是你的孩子,你不是说你一定会拼尽所有的生下他,保护他的吗?那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你快醒来,他还要等着你,等着你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慢慢的长大,唤你一声额娘。”
孩子啊,她的孩子,在她腹中慢慢长大,会随着她的声音挥着小手的孩子,她怎么能,怎么可以就这样累得睡过去,不管他了呢!丰离一下子地惊醒,拼尽了最后的一股力气,感觉身下一空,她听到有人大声地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小公子,是个小公子!”
那么一阵欢呼声,丰离听到一阵猫儿般的哭声,身上的疲意,在听到这阵哭声地时候,竟像一扫而空了,她拿开了毛巾,“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
妇人正为小孩清洗,包上了襁褓,递到丰离的手中,丰离看着那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儿般大的孩子,全身通红,小小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只一眼看便知他是不足月生下来的。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一滴泪终究落了下来,差一点,她就撑不着,她就见不到这个孩子了!
而四阿哥刚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此时看着丰离那样珍惜地抱着孩子,哪怕满屋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四阿哥依然高兴着,可是,丰离却突然喘息起来,松开了抱着的孩子,脸色越发的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