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心情和觉悟,做到这般坚韧的看守,懂了他能够握住长枪的理由。
于是空的手,也用力握紧了枪身,来迎接长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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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眼睛变得干涩难受,他从未体验过要这样忍受着寒冷孤寂彻夜的不合眼,难受的他甚至想把眼睛抠出来。
耳边响起梦呓般的声响,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托着火焰的手的手背,不寻常的动向,仿佛这个山洞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空愣了一下,迅速的转身回头。
可甚至没能看清楚,巨大的力气就锁住了他的手腕,整个身体不可抗力的被推翻在地,他感觉到手中的武器被硬生生的拽走,尽管他用力的握紧了枪身,可是袭击的力气之大,像是要把他的手指都连同扯断,他不得已才松开了手,抢走武器的人压着空的身体按倒在地,空丝毫无法动弹。
空喘着粗气望着上方和自己近距离对视的男人,他从未见过高个子这样的神情,咬牙切齿肌肉紧绷,凶狠的像是面对着仇敌,血丝爬满的眼睛甚至和外面的野兽无异,带着强烈的敌意和攻击性。
可是空并没有对男人这样的表现而感到吃惊或害怕,或者说是无暇去顾及这些,他喘气的原因只是他太激动了,再干涩的眼眶也无法遏制疯狂涌出的泪水。
哪怕被男人夺去的长矛,已经指在了自己额头上不到一分米的距离。
“你,你终于醒了,”空哆嗦着说,“太好了,我还,我还害怕你会不会一直都醒不过来。”
高个子辨认出了眼前的人,他慌张的松开了手,长矛被扔在一旁,显得十分窘迫,“你,你没被吓着吧,我第一眼看到旁边燃着火,还以为......”他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的错。”
空摇了摇头,蹲坐着擦起眼泪,“我很高兴,你还好好活着。”
“也差不多半死了,”高个子靠着墙壁调整呼吸,刚刚醒来就立即绷紧神经激烈活动,这让他原本就负伤累累的身体更加吃不消,一顿昏厥的休息也并未给他带来什么治愈,“我睡着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他斜眼看着依旧啜泣的空,本来这时候他该一脸嫌弃的说着“一个男人一直哭哭啼啼像个小女生似的”之类的话,可这才他仅仅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等着空不知道要流多久的泪才会开始回答,可能是疲惫到说不出更多的话,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没有,我一直在盯紧着洞口,但没有什么东西靠近,”空并没有真的夸张的一直哭下去,他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缓解下心情,“但外面一直有不断的狼嚎,还好没发现我们。”
“附近的狼群倾巢而出,因为这个地方流血太多了,”高个子扶着墙壁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帮我拿着枪,我们该走了。”
“现在吗?要回去马车那里?”空立刻过去搀扶,同时询问道。
“即使在待下去,这附近的情况也不会改善,狼会越来越多,反正都是死,与其冻死饿死在雪地,不如寻觅猎物到最后一刻,而且还有更麻烦的威胁,”高个子看向洞外,他一醒来,就又回到了那个守望者,时刻警醒着,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敌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