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覃晴轻轻嘬了一口香茗,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眼底的神色,
这一回总算是都站在了棋盘之旁,且看谁的运气更好吧。
上灯时分,晚膳过半的时候,双儿才终于从老太君的院子里回来,脸上叫寒气冻得泛红。
“禀姑娘,奴婢回来之前,老太局召了前头的一个管事进院子呢。”
“哦。”覃晴咽下口中的羹汤,唇角往上动了动。
一旁的浅夏则上前,将包着银锞子的荷包塞到双儿的手中,沉声道:“以后且忠心为姑娘做事就是,这些,便权当姑娘给你哥哥娶媳妇儿送的老本钱。”
双儿捏了捏手中的银子,足足有二两重,可是能为家中哥哥娶媳妇儿再添上老大一笔了。
“是,奴婢谨记。”双儿郑重垂头行礼道。
覃晴放下手中汤勺,轻轻擦了擦嘴,道:“浅夏,明儿一早,就把事情透给大房底下的人吧。”
“是,姑娘。”
…………
北风卷地,天色阴沉,一夜之间京中的天气仿佛变得愈发冷了,压得厚厚低低的云层后头仿佛躲藏着一场巨大的暴风雪,却是叫云层遮掩得严严实实。
接下去连着两日的宁国公府如往常一般平静照旧,覃晴也准时往覃韵处去磨着自己的绣工,却进展得差强人意,扔了再捡,废了不少二房库房里珍贵的料子丝线,只幸好倒没有同第一回一般将手上戳了一手指头的洞。
直到第四日覃晴没往覃韵处去窝在自己的屋里犯懒的时候,双儿忽然走进来报,说是老太君从外边接了一个小娃子进了府里。
“只有一个孩子吗?”覃晴仔细问道。
“是。奴婢看的清楚,只有一个孩子,是秋心姐姐亲自抱进老太君的院里的呢。”双儿确信道。
“行了,你下去吧。”覃晴抬了抬手,然后站起身来,“更衣,我要往祖母处请安去。”
覃晴的速度极快,可仍是没有大夫人的速度快,覃晴到的时候,大夫人已先一步进了老太君的屋里,外头还留了两个亲信的婆子,覃晴到门口的时候便险些给拦住,可这是怎么可能叫拦回去的?麻溜地一钻便进了院子,也不等禀报,直接就自己打了帘子冲进了屋里。
“祖母,祖母!”覃晴一脸的笑容灿烂,手中捏着一荷包跑到老太君的面前也不顾着行礼,伸手一送,献宝似的道:“祖母您看,这是六儿新学的花样,好看吗,这可是六儿专门为祖母做的呢!”
覃晴双手摊着的掌心里摆着一只秋香色的荷包,上面绣的是福寿双全的吉祥纹样,绣工精致自然不是覃晴的手笔,不过是往覃韵处要来的一样物什,专门用来做由头的。
“祖母,好看吗?”覃晴丝毫不心虚,俏丽的脸上眼天真,神色
“怎么这样冒冒失失,都不通报一声,风风火火,你这丫头,可是在外头学野了。”老太君的语中虽然是责怪的话,可神态却是慈祥和蔼面上含笑,丝毫不见有什么不满的意思。
“祖母,你就看看嘛!”覃晴一下就在老太君的膝边靠着半蹲下,撒娇道。
“好,咱们的六儿是愈发聪慧了。”老太君伸手接过覃晴手中的荷包,一指旁边,道:“还不赶快给你大伯母请安。”
“嗯?”覃晴的神色一愣,仿佛刚察觉,转过去看见了一旁站着的韩氏,起身笑着行了一礼,道:“原来大伯母也在这儿呢,六儿给大伯母请安。”
“嗯。”韩氏点了点头,面上的神色有些勉强。
“哐啷!咿呀咿……”
覃晴方给韩氏行了礼,便听屏风后头老太君卧室里头传来一阵声响。
“咦,这是谁在里头呢?”覃晴疑惑道。
“是晟哥儿在里头呢。”
老太君毫不遮掩地答道,韩氏闻言,眸光垂下。
“晟哥儿,晟哥儿是谁?”覃晴睁着眼睛,满脸的不解十分真实。
“是。”
卧室里传来声响,不一会儿帘子一掀,秋心便抱着一个大约一岁左右的孩子走了出来。
老太君瞧着那孩子,又看着覃晴笑得和蔼,“以后咱府里,可是有两个六儿了。”
“呀,好可爱的小娃娃!”覃晴的面露喜爱,迎了上去就要抱,“祖母,六儿可以抱抱六弟弟吗?”
不问来历,也不问缘由,覃晴一张口,便是认下了这个六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