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
鬼信。覃晴暗骂一声,踩着矮凳进了车内,只见那陪侍而来的丫鬟靠在角落里,正睡得人事不知。
“姑娘且坐好了。”春儿嘱咐了一句,扬了鞭子便驱马开始往前。
覃晴坐在车内,缓缓闭上眼眸,过了一夜,再想起昨日的事情来心中仍是微起波澜,放在膝上的手不由绞在了一起。
直至马车缓缓停下,不由叹出一口气来。
“何事叹气,难不成是为的本王?”
低沉的嗓音倏然在耳边响起,虽是意料之中,可覃晴仍叫惊得心中一跳。
“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连眼睛都不肯睁么?”言朔看着覃晴闭眸不语的模样,唇边浅浅勾了勾,“不过也好,今日你不看本王也无妨。”
她不看人就能不在吗?
覃晴又叹了一口,无奈睁眼,入目的是熟悉的脸庞,却不想那嘴角出却多一处青紫,在那人如玉的兼容上突兀到扎眼。
“王爷你……”覃晴的心中一惊道:“王爷您遇刺了?”
为的争权夺利,上一世言朔在外边的时候就遇刺过几回,他看着文质彬彬的模样,其实武功高强,况且还有侍卫,这回怎么就叫人打成了这样呢?
言朔抚了下唇角的青紫,笑道:“没事,父皇叫巡视御林军,便和人比划了几下,一时不慎就成了这样,让你见笑了。”
覃晴蹙眉,“这御林军的人可真是不知分寸,你好歹是王爷,还真打你不成?”
言朔向来文雅有礼,带着一股子皇家的清贵气,覃晴真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能同覃子懿那般去和人这么打架,还打成了这副模样,这可还怎么出去见人?
覃晴下意识就转过身从车中的小柜中拿住一罐药膏来,那是温氏花大价钱专门请名医给覃子懿配的药膏子对去淤活血见效极快,以避免覃子懿那日又挂着青肿回府叫逮住,她今日本是要给覃子懿送去的,这会儿倒是正好用上。
珐琅掐丝的药膏盒子精致,覃晴打开用手指沾了一点,就要往言朔的嘴角上抹,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迟疑,直到对上了言朔那惊讶的眸子,方才倏然顿住。
她这是要干嘛?这是把他当覃子懿了么?
覃晴的心中一跳,慌忙就要收手。
“阿晴!”言朔猛地攥住覃晴的手腕,面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又带着不可置信。
“我……”覃晴的心中也是不可置信,垂眸不敢去看言朔,她这是怎么了,疯魔了么?
“阿晴……”言朔的嗓音是中掩饰不住的欣喜激动,拉着覃晴手臂一带便将覃晴拉进了怀中。
覃晴唬了一跳,忙伸手去推,“王爷放手!”
“是我失礼了。”言朔的嘴里说着,可手上却是一点也没放松,“阿晴,你其实也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覃晴的心中纷乱,垂着眼睛不肯抬,压抑着慌乱飞快道:“王爷说什么呢,莫要胡言乱语坏臣女的名声。”
言朔的心中喜悦,看着覃晴也不和她辩,顺着道:“是,是本王胡言乱语唐突了你。”只是那语意中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覃晴的眸光闪烁,左右瞟着就是不敢抬起,“王爷还不放手。”
言朔一笑,松了一只手握住覃晴沾了药膏的那种手,道:“你既是已沾了这药膏,可别浪费了,替我擦上吧。”
才不要,覃晴暗暗使力挣了挣反抗无用,“王爷千金至尊臣女不敢,况男女授受不……”
言朔含笑悠然截断,道:“可别管授受不亲,你才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能叫人做什么?”
“王爷!”言朔的语意中含有调戏之意,覃晴的眉心一拧,这厮可是终于不装那温文有礼的皮了么!
言朔见状忙安抚道:“好了我不说,你帮我擦药可好?”
覃晴咬了咬唇,无奈抬眸看向言朔,只见言朔唇边的笑意柔软宠溺,眸中那煜煜的期待之色仿佛灼灼烈日叫她不能直视,忙转了眸只看他蠢角的那伤痕,伸手将指尖的药膏擦了上去,轻缓揉开。
言朔心中的喜悦难收,目光灼灼地盯在覃晴的脸上,眼见着她娇丽的面容上染上的红晕愈发艳丽,唇角便忍不住往上勾去。
覃晴自是知晓他在笑些什么,想想覃子懿每回被人打之后说话都龇牙咧嘴不敢多说牵痛伤处的模样,不由没按捺住性子,讽了一句,“王爷不嫌疼么?”
言朔闻言,甚是自然接道:“能得阿晴亲手抹药,哪里会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