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念的高兴只不过持续了一晚上,在第二日与杜子衿进行账务交割之后就明白过来,这掌家大权不过是个烫手山芋。
杜子衿财大气粗,是以并看不上太子府的那一点蝇头小利,账册上都是十分清晰明朗的,然而最关键的是太子府本身给的银两调度并不足,这才是最为难的事情。
然则,杜子衿能打理周圆得过来,她沈一念若是做不好,岂非泼了太子冷水让他对自己平白不满?
是以,沈一念也只好想方设法在各处节省,外加贴出一部分银子补贴,一时间真是有苦说不出。且因她一时缩减开支,层层节省,与杜子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度相比不同,损害了许多人的利益,弄得一时怨声载道,许多人因此对沈一念有了很深的成见。
杜子衿听说了牧渔打听回来的这些消息,也不过置之一笑,转头就抛在脑后。
禁足的命令不过执行两天,杜子衿就收到宫里的传召,说是云妃抱恙,传她这个太子妃进宫侍疾。
太子虽不情愿,可也不得不放行。自那一天雨夜他从宫中回来,便没再进宫去看望过云妃,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云妃厌恶癫狂的眼神,就仿佛自己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那眼神,在他心底烙下了永久不能消磨的疤痕,每每一想起,那时被烫的疼痛和耻辱还一直清晰的延续着。
这种翻涌的疼痛和耻辱,在见到禁足的杜子衿悠闲的品茗弹琴之后,一度膨胀放大到极致。
原来禁足夺权对杜子衿而言,并不算什么惩罚,反而是种享受,是难得的清静悠闲。
阳光慵懒的午后,杜子衿一袭杏仁白底绣兰草留仙裙,外罩天青色对襟短外套,碧玉簪挽着简单的发髻,通身没有多余累赘的饰物,臻首轻抬间的优雅写意,与生俱来的光彩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琴音悠扬洒脱,并不见低迷郁郁,光凭琴声也不难看出,弹琴之人此刻心情不错。
刚进院门的时候就有下人飞快的进去通传,不过等太子一路走进来,见到杜子衿没有激动的起身相迎,反而依旧淡然自若的坐着垂首轻抚琴弦,便忍不住冷声讥讽,“看来这两日的禁足并没有让你很好的反省悔悟,我看倒是过的十分逍遥自在。”
杜子衿锵锵一声停下动作,这才抬眸冷淡的扫了一眼几步开外的太子,淡淡道。“劳驾太子亲自纡尊降贵,不知有何见教?”
太子从进来到现在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杜子衿除了停下弹琴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问一句之外再无其他,也不曾见她起身相迎礼数周全的行礼问安。
为此,太子心中越发气愤不满,“宫里来人宣你。”也不说清楚是谁,或者说他刻意回避有关云妃的一切话题和记忆,甚至不愿再叫出口‘母妃’二字。
杜子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只是太子不说清楚是谁,她也懒得追问。“妾身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禁足……妾身还该不该继续遵守?”
太子看着杜子衿故作困惑的询问,感觉后槽牙隐隐作痛,咬牙切齿的憋出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宫里派来的人在门房处等着。”说完,不想看到杜子衿得意的表情,转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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