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安抚了浮动的人心,杜子衿转头将门关上,这才回到屋中坐下,对着同样不安的墨槐和牧渔说道。“如今雪鸢走了,墨桑也暂时不在,吟风居里面就由你们两个多费心了。牧渔你且看看,咱们带来的四个二等丫鬟中有没有可用的提上来。墨槐你多留心后院那位,就怕这时候她趁着人手不足的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牧渔和墨槐都重重点头,眼下是关键时刻,她们都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
“你们别紧张,如今我禁足,也不用掌事,其实事情反而少很多,也会少很多是非,咱们只管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就好。”杜子衿见她们俩这么紧张沉重,便笑着安慰。
这时外头有人通传,说是雪枫院沈夫人旁边的心曼过来取印鉴和账册。
杜子衿听了,微微一笑,“把人请进来吧。”
话刚落,心曼春风得意的笑脸就出现在了杜子衿眼前,虽说眼角眉梢掩不去的得意,但嘴上还算恭敬客气,礼数也周全,让人挑不出什么刺。“太子妃,奴婢奉了太子和沈夫人的命令过来取了印鉴和账册,也好先让沈夫人先熟悉一下太子府中的大概情况,明日在议事大厅再做具体交割。”
杜子衿没有起身,嘴角的笑容也没有变,抬手指了制自己面前的一堆账册开口。“今年的账册都在这儿了,往年的若是沈夫人也需要盘查核对,那就到账房库里去找吧。牧渔,去把印鉴给心曼姑娘取了过来。”
“哟,想不到太子妃这么快就整理好了,效率真是高。”心曼见事情进展顺利,脸上越发得意。
牧渔取了印鉴过来,看着心曼这小人得志的嘴脸表面倒是还算沉得住气,心中却忿忿的想,也不知道能得意几时。“心曼姐姐,这就是太子府中办任何事都用得着的印鉴了,你可收好了,弄丢了弄坏了可就责任大了。”
心曼接过印鉴的手抖了一下,这才攥紧稳稳的揣在胸口,“你放心,这印鉴以前放我那儿那么久都没出过什么事。”
心曼的话中之意杜子衿也听出几分别样的意味来,那种宣誓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于是笑道,“那以后府中琐事就劳烦沈夫人多操心了,心曼对沈夫人倒真是忠心耿耿,只是希望沈夫人日后能对得住你的这一番忠心。”
心曼一愣,虽不解其意,但还是行了礼没有多说就匆匆回去了。
等心曼离开,杜子衿才噙着薄凉的笑意温声开口,“太子拨给府中的一应用度并不多,不知道沈夫人新官上任看了账册财物之后会有多大的度量拿出体己私产贴进去,即便愿意,又不知道能贴多久?”
牧渔和墨槐至此,才算是听出门道了,慢慢露出笑容来,原来这太子府的掌事之权并不是什么风光优渥的肥差,而是个烫手山芋。
“只是,这大权落在沈夫人那等人手中,这对咱们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墨槐随即又皱眉轻声说道。
“放心,马上京中结婚狂潮就要到了,你看太子能让我禁足多久?”杜子衿笃定轻笑,对于太子的怒火和责罚,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人说在意,才会失望。她从不在意,又岂会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