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没有动,先是看了一眼杜子衿,观其表情,见她微微点头,才行了一礼默默退下去。
杜子衿不适应与太子靠太近,不自觉的躲避他的双手,太子有所觉察,识趣的收回手,杜子衿便趁机起身披了一件外衫。
“你人不舒服就别忙了。”太子制止了杜子衿倒茶的动作,目光从她露出的半截皓腕移开,径自走到外室的桌前坐下,“我只说几句话就走。”
杜子衿停下动作,安静的跟着太子的脚步来到外室一起坐下。
“今日你受惊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太子说到这,顿了顿又补充,“都已经过去了,时间长了自然就淡忘了。”
杜子衿默默的听着,总觉得太子的语气很奇怪,仿佛话里有话,但一时也琢磨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太子见杜子衿不说话,以为她还陷在白日的阴影中无法自拔,“你放心,以后再也没人敢提及今日之事。”
只要所有人都封口,日子长了,再深刻的伤痛都会淡去远去。
杜子衿有些莫名,就算她今日被人袭击了,就算她被晔世子找到抱回去了,就算她被找到时衣衫不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事实上并没有什么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解释清楚也就是了……太子为何一再说不会再提及,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等等……杜子衿心中一个灵光一闪,太子这么说,定是已经认定她被人……
“多谢太子如此费心替妾身设想。”杜子衿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能让一贯多疑自私的太子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今日之事不仅仅只是体现一个男人肚量和忍耐,更是关乎尊严的问题,这在太子身上,尤其不易。
第一次,杜子衿对着眼前一心想置其毁灭的男子生出一丝感动。
太子听到杜子衿间接承认了,一时心中憋闷,却又不想发泄出来伤害她,索性站起身,“你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我回清风阁了。”
“妾身命雪鸢提灯,送太子回去。”杜子衿跟着起身,第一次真心声音轻柔不带恨意的说道。
太子听着,心中流淌过一丝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今日的杜子衿格外的温柔。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柔弱无骨的微凉手指,不过片刻就松开,“我自己出去叫她,外头凉,你别出去了。”
太子温情细语交待完,便兀自出去了,夜风拂面,带着一丝寒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很轻松很温暖,这感觉再好不过了。
杜子衿转身朝内室走去,手指上似乎还沾染着太子掌心传递的暖意,第一次,她觉得没那么恶心。
靠着床头,杜子衿静心凝神回忆了一遍白日发生过的事情,终于回味过来哪里不对劲。
当时她在湖边遇上齐王,虽说牧渔和墨槐都被她支使开了不在身边,可是本应该一路暗中跟着的月冥呢,当时他在哪里?
杜子衿站起身,缓步走到屋子中央,来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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