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对他百般讨好的笑脸,不断的重复浮现在他脑中,整个人浑浑噩噩,无意识的走着,等停下一看,竟是又回到了陆府门口。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外院二总管见门前的人有些眼熟,匆匆跑来却发现是刚发觉人不见的二少爷,忙上前想拦下他。
陆轻尘没有说话,抬头怔怔的看着门匾,天空乌沉沉的,忽然有凉凉的东西滴落在额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轰然倒了下去。
“二少爷……”二总管忙伸手扶住,回头急喊,“快来人,二少爷晕倒了……”
…………
“太子如何了?”常德帝并不急着进去见太子,相反意态闲适的停下脚步,语气平静的询问杜子衿。他抬手一挥,跟来的群臣便有眼色的远远退开。
其实常德帝就是听太医说太子不好了,恐怕熬不过今晚,这才过来看看的。因着太子身上还背负着鬻卖科考命题一案没有洗脱嫌疑,他就决定带着那些质疑声讨声音最大的一帮人来太子府,在太子去之前还他一个清白。
“回皇上,绚兮也是才来不久。”杜子衿低眉顺目的轻声开口。“听闻太子中的是蛊毒,群医束手无策,刚巧前一阵去南疆请了秘术师替府中四姐姐治脸,便带了过来替太子瞧瞧,全当死马当活马医。如今那玉师父还在太子屋里,绚兮不通岐黄之术,便不进去碍手碍脚了。”
“哦?”常德帝似乎有些惊讶,他又多看了眼前这个美丽沉静、眉目如画的少女一眼,在她身上多少总带着那人的影子,因此从不将目光过多停留,是以对于她的模样总觉得有些模糊。“还有这样巧的事,若是太子得救,倒真的是命大。”
“是。”杜子衿淡淡的应着,不再多说了。
“那行,既是太子还在救治,那朕就先不进去了。”常德帝想了片刻,对着杜子衿道,“听闻太子泄题一案,最先是从一个叫木子山的书生手中流出,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杜子衿做了一个揖礼,这才开口。“皇上恕罪,绚兮只是一介后宅妇孺,根本不通国事,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常德帝看着面前这个谨慎警觉的少女,他只不过随口一问,她竟是浑身竖起防备。
常德帝淡淡一笑,“也罢,朕就不为难你了。你去通知府中总管,让他叫了那个叫李灿的谋士到前厅来见朕,今日就当着群臣的面,亲自消除众人疑惑。”
杜子衿微微一愣,木子山、李灿,随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皇上亲自来太子府要为太子洗刷冤屈。这也是当初她刻意让墨槐化名木子山的目的,打的就是让众人怀疑并联系到太子身上的目的。
只是,看皇上这架势,竟是十分相信太子清白?可是既是相信,为何拖延到现在,乃至太子病危不治之际?
“是,绚兮这就去。”杜子衿再行礼,便进了院子去找秦总管,转达了常德帝的命令。
秦总管也是明白了,一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忙感激涕零的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