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和敌意看待她。
府中的一花一草,仿佛与当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她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秦总管别太伤心,太子殿下福泽深厚,定会平安无恙的。”杜子衿收回目光,淡淡的安慰。“我听闻有传言说太子昏迷不醒,偶尔睁眼,眸中红光闪过,于是便想起在南疆时见到太子体内蛊毒发作的模样,大致也是这个样子。因着当时只是用了药暂时克制体内的蛊毒,却没有彻底清除,便猜想可能是蛊毒又发作了。刚巧前一阵了我托人请了南疆的驻颜师来替府中四姐姐治脸,她是南疆有名的驱蛊师,今日我请了她过来。如今太医们一筹莫展,一时间也别无他法,若是秦总管同意,不妨让玉师父一试?”
杜子衿语气淡淡的,没有那种施恩于人的盛气凌人,只是用打着商量的谦和口气,秦总管十分感激,忙允了并谢过。
“如此,请几位稍等,待老奴先进去跟屋里的太医说一声。”秦总管对杜子衿的雪中送炭感激不尽,又听玉奴说诊治之时不能有他人干扰,忙说先进去清退众人。
杜子衿微微颔首,便止步在太子所居的院门前。
不过片刻,里面就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五六个穿着朝服的太医,在经过杜子衿时,还特地看了打扮古怪的玉奴两眼。
“好了,那就有劳郡主和玉师父了。”燃起希望的秦总管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杜子衿回头朝玉奴轻轻点头,那玉奴便带着墨桑一起进去了,而杜子衿却留在外面没有进去。她不是大夫,进去也忙不上什么忙,看见太子只会激发中心底的恨意。
秦总管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就明白过来,对着她匆匆行了个礼便跟着进了院子,一路对着玉奴客气道。“玉师父,这边请,太子屋里头的人都出去了。老奴就守在屋外头,需要什么东西您尽管吩咐……”
杜子衿孤零零的立于院墙之外,看着爬满院墙的蔷薇出神。已是深秋季节,蔷薇花早已凋谢,上面结满小小的,褐红色的球形小果,看着却有些萧条。
秋风轻送,撩动杜子衿的长发和白色裙摆,远远望去,竟是十分动人心弦。
若此次玉奴能救醒太子,并彻底去除他身上的蛊毒,那么太子就欠她一个人情。
总有一天,这个人情她要让他用命来还。
怔怔的出神,正在胡思乱想间,杜子衿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如影相随的目光盯着自己。一阵寒意袭来,她冷不丁的一颤,瞬间就清醒过来,猛地回过去头——
三丈之外,安静的站着一群人,为首的那个,却是一身明黄的龙袍,灼人眼球。
竟是常德帝,领着群臣驾临太子府。
大约是听闻太子熬不过今晚,便过来看看。
杜子衿转过身,微微低头,缓步上前行礼,“绚兮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免礼。”常德帝面无表情的淡声开口,目光停留在与他印象深处几分相似的脸上,“你过来是探望太子?”
“是。”杜子衿站起身,垂眸温顺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