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表情,这么晚了,萧夜离怎么会来找她?
“是我。”萧夜离淡淡的应着,虽然房间里光线不足,可是并不妨碍他看清楚一切,杜子衿宽松的月白色中衣和如瀑披散的墨发,包括她干净无瑕的脸庞之上疑惑的表情。
“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杜子衿索性起身,松下戒备的她没有忘记萧夜离的夜视能力,便索性起身披了一见外袍。
萧夜离淡淡的站着,看着她只穿了月白色的中衣,披着一件桃红的一件外袍,没有穿袜子,光脚踩在葱绿色的软缎鞋里,脚踝纤细白净,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额头光洁饱满,半垂着眼站在那里倒水,肤色白皙如玉,整个人显得柔柔弱弱的。
相比上一次他带着杀意来找她,见她从噩梦中醒来的满头冷汗的狼狈,今日的她显得从容平静的多了。比起初见的冷静戒备,其实她潜移默化的变了许多,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了。
脑中闪过白天在宫门口听到的那些不堪言论,以及憋了一天的焦虑想要急着向她追问清楚的冲动,萧夜离此刻却犹豫了。
默默的跟着走到桌旁,萧夜离在杜子衿对面坐下,淡淡的开口。“嗯,陈萱兰傍晚前在牢里咬舌自尽了。”因着靠的近,萧夜离本就敏锐的感官能更加清晰深刻的感受来自杜子衿的影响,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甚至偶尔晃动的发丝都能干扰他的理智。
心中的疑问几度到了舌尖打转,最后说出的话与愿意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杜子衿执壶倒水的手一顿,清浅的月光正好透过纱窗照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萧夜离看的目光微微恍惚。
“怎么就突然自杀了?”杜子衿却是一惊,这还没过堂审判,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是不是有人去见过陈萱兰了?”
萧夜离收回视线,摇头轻声开口。“没有,疑点还没弄清楚只是针对我们而言,可是于陈家,陈萱兰总逃不过一死。早死与晚死之间,可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杜子衿顿时了悟,“只是没想到,这陈萱兰竟会如此决绝。只是为了她早已没有印象的恩人做到这一步,怎么也说不通。”说着,她继续倒水递了一杯给萧夜离,“深更半夜,也没有好茶招待,只有温水一杯了”她的房中夜间来了个陌生男子,若是声张出去,恐怕又要引来轩然大波。
萧夜离自是明白这处境,他伸手接过茶杯,温热的指尖却是不小心触及杜子衿的手背,凉凉的,温软的,却一下子如火折一样烫到心底,那种温软细腻的触感也一直停留在指尖。只是他一贯冷静,是以表面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反应。
杜子衿心无旁骛,一颗心都放在案情上,倒是没有留意自己手被萧夜离无意触碰到了。“陈家到底许了什么承诺让她为之肝脑涂地?上一次,我分明从她眼底看到了不甘……”
“无悲的俗家身份是陈家长媳,也就是陈广久的结发原配,成亲四载没能孕育子嗣,犯了七出无子被休。”萧夜离盯着手中的瓷骨茶碗中的清水许久,突然仰头一饮而尽,这才微微沙哑着嗓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