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还是被人抓住了机会。”却是打定了注意今日要否认到底,言语之下自己跟杜老夫人才是一条船上的,希望她能摆态度帮自己度过眼前这一关。若是随便牺牲一两个奴才就能将此事解决,她就能净多八万两银子,往后两个儿子和女儿的亲事就不愁没银子了。
杜老夫人见这个愚蠢的儿媳妇被戳穿了还在惺惺作态演戏,不肯早一点说实话与她先通气,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抬脚踢开上前欲抱她腿的三夫人李氏,将手中的资料扔到她脸上怒斥道。“冤枉?证据确凿你还敢说冤枉?你以为定国公手中的那些斥候都是吃素的?他们能冤枉了你?他们连你什么时候昧下那些礼器,找了什么人什么时间去哪个铺子去弄那些仿冒品,还有真品由何人去交易,售卖给何人都查的清清楚楚。”
三夫人李氏每听杜老夫人说一句便惊恐的眼睛瞪大一分,直到杜老夫人声嘶力竭的骂完最后一句,她已经面如死灰的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半个狡辩的字了。
杜子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两人的作为,杜老夫人趋吉避凶,权衡利弊之下快速决定舍弃她向来护着的三夫人。不过是因为她生性冷漠多疑善妒,看到三夫人找娘亲销赃,此事刚好触及她心中大忌。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震惊和愤怒,并不代表她对此事真的就一点也不知情。她装聋作哑是因为三夫人得益也相当于她的亲儿子得益,如今愤怒发作不过是为了掩饰她之前的龌龊心思,把责任推到三夫人一个头上罢了。
两个人,不过是狼狈为奸罢了。
思及此,杜子衿淡漠的开口打断三夫人的忏悔哭声和杜老夫人的怒骂斥责,“祖母和三婶娘大约不知道,这一批古董礼器是母亲陪嫁中最贵重的东西。那礼器是两千多年前的王朝特地精心锻造了用作皇家庆典祭祀所用,刻有皇室专用的印记。后发生战火,这些礼器辗转流落民间,一直到一千多年前前朝一统天下之后才重新全部找回,当时的君王就将此宝贝赏赐给于江山一统最大的功臣安羽惜。后来,这些东西就一直在安家,一直到母亲出嫁,才随着来了杜家。不过这些东西虽是前朝君王所赏,在本朝亦是记录在册的,本朝律法,刻有皇家印记的东西禁止私下交易。若违此法,所有涉案在内之人皆要判藐视皇族,要处以极刑的。”
看杜子衿也不像是随便编了故事诓她们,不管是杜老夫人,三夫人还是在场的松寿院奴仆,皆是被杜子衿一席薄凉的话语吓得心惊胆颤,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去。
“我,这……母亲,你救救媳妇,媳妇不知这原委,媳妇再也不敢了……”三夫人吓得差点泄尿,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关键是她还把自己娘家的人给拉下了水。若真像杜子衿所说,她岂不是李氏阖族的罪人?
这一刻,三夫人才真真的尝到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惊恐绝望。
杜老夫人一听事情这么严重,就更不会为了这个一心向着娘家的媳妇徒惹一身骚。银钱没了还能再来,媳妇没了也能再娶,可万一自己的小命了,那便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她重重一哼,转过脸去再没有说话。
“阿满,阿满……不,郡主,郡主……你救救三婶娘,三婶娘以后再也不敢了……”三夫人眼见杜老夫人那儿没了希望,就转头一路跪爬到杜子衿脚下,哭的涕泪聚下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