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丢失,便匆匆出去寻了。半道突然想起郡主还穿着舞衣未曾换下,因为献舞身上有汗,恐其着凉,便又匆匆折回。不料正见那宫人给郡主穿那种服饰……因早些年老奴曾见听宫里的老姐妹说起过,因此才认出那服饰,也由此窥破那宫人的不妥,顺势勘破诡计,找出被那宫人藏起的衣服。”
常德帝一听定国公夫人脸上表情微微一怔,宋知秋是安筱毓的奶嬷嬷,是以二十多年前也曾打过几回照面。她连自己的奶嬷嬷也推出,只为他们的女儿这一趟进宫平安,可见其将这皇宫看做是多么危险的龙潭虎穴……
皇后就等皇上许久也不见其下令,侧首看了一眼他表情怔然,心下明白肯定是又想起那个女人了。心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便表情冷严的开口,“将人带进来吧。”
常德帝这才清醒,皇后都下令了,他便没再出声。
很快,小林子和另一个小太监就将一个粉色宫女装束的女子捆了个严严实实推进来。
“皇上,皇后饶命……奴婢冤枉……”刚一取下堵住宫女口中的木塞,那宫人就整个人俯面趴在地上尖利高呼。
其尖锐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频频皱眉,德妃不悦的呵斥,“还不闭嘴,皇上跟前岂容你一个奴才放肆。”
三公主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宫女,眼底厉色一闪,便垂眸不再动作。
皇后见德妃在这样的场合越过自己径自开口,心中耐着一口恶气落不下去,但不欲在此与其一般见识,便直接问那宫女。“你是哪个宫伺候的?绚兮郡主说你偷了她衣衫并欲加陷害,如今你又说冤枉,你们各执一词,总要拿出切实的证据才能取信于人。”
皇后心底其实并不关心孰是孰非,她虽不喜安筱毓的女儿,却也不会无端冤枉她。琪贵人死了还是这小小连名字都不知的宫女死了,都不会危及到她,后妃勾心斗角相互厮杀,不会损害到她头上亦不能让她得利。可是此事发生在后宫,且披露到皇上跟前,作为后宫之主的她肯定要站出来主持大局,以示正听。
那宫女目光惶恐,浑身哆嗦狼狈,如今事发,她终归逃不过一死。可是若要将真相说出,说不定会死的更凄惨,还会祸及家人,还不如一口咬定将罪责推到绚兮郡主头上。
打定了主意,她便呼吸紊乱断断续续的诉说,“奴婢是琪贵人宫里的春桃,因为来永承殿的路上跟丢了琪贵人,便在偏殿里等候。却不想,绚兮郡主跑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奴婢偷了其衣服,且在奴婢小歇的地方当场翻出被偷的衣服……奴婢百口莫辩,可奴婢真正是没有做过……”
众人听闻提及琪贵人,不禁哗然,说不得这宫女就是查出琪贵人死因的唯一线索。那低声啜泣的徐夫人见此,又放声干嚎了几声。
杜子衿看着眼前这个死不悔改的宫女,眼角闪过冷漠,既是自己作死,就不要怪她心狠。
“皇上,皇后。”杜子衿不慌不忙的开口,“这春桃虽死不承认,却不知当时有人目睹这一切。且当初绚兮要其看管衣服曾给过打赏,装金锞子的荷包内侧绣有定国公府的徽记的,皇上只需命人搜出荷包便可证实绚兮从头到尾所言非虚。”
春桃顿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眼底露出恐慌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