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可她诞下燕王是事实。燕王从小天资聪颖,据闻圣上曾一度要立他为太子,只是天妒英才,燕王不过三四岁就被诊断出罹患绝症,曾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不堪承受帝王之宠。皇上这才放下心思,令燕王安心治病修养,而改立天资同样不差的三皇子楚逸煊为太子。
如今燕王已经年过二十五,虽说还活着,可身子依旧虚弱需常年卧床修养。其容貌和身形常年受到恶病与各种药物的折磨侵蚀已然萎缩变形,已经好些年不曾出现在众人眼中了。
想到这儿,杜子衿垂眸收回视线,心中为那未曾见面的曾经聪颖过人深受帝王宠爱的燕王感到淡淡的惋惜。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燕王依旧在皇上心中有一席之地,可见其当年的宠爱程度,是以传言皇上曾有意立燕王为太子所言非虚。
只是,燕王没有这般深厚的福分。
太子一坐下便吩咐宫人倒酒,一杯接着一杯,看着满腹心事落寞萧瑟的样子。无意中抬眸,触及下方最醒目的身影,头上那一支黄玉梅花簪,表情微微一怔。
宴会开始之初,由皇上简短的说了几句象征吉祥和鼓励的话,很快乐声扬起,舞姬在中央的高台上献上与丰收吉庆相关的舞蹈。
上半场还算平静,看着一派平静的样子,宫人们举着托盘鱼贯入场来回进出上菜同时将桌上不需要的冷掉的菜撤下去。
宋嬷嬷悄悄的回来了,告知杜子衿找着了杜子灵的丫鬟了,将伤口包好的杜子灵送出宫去了。
杜子衿终于当下心中的一块石头,因着这样的场合,周围又有许多的视线,她甚少吃喝。“可问了四姐姐是如何进的宫?”
“问了,四小姐的丫鬟说是跟着三房舅夫人进的宫,守卫听说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便没有拦。”宋嬷嬷蹲在杜子衿身后悄声的回道。
两人在乐声的映衬下小声的说着话,与周遭的人一般无异,是以也并不算突出,只是墨桑并未回来。
但总有盯着的人看着不顺眼,坐在左邻桌的三公主举着玉箸似笑非笑的望过来。“绚兮郡主怎地看着心不在焉呀?是歌舞不好还是酒菜不对胃口?”
杜子衿闻言循声望过去,见是三公主故意找茬,大约是在甘泉宫时吃了亏,是以这会儿话带机锋。若是她一个回答不慎,就有可能得罪辛苦操办这宴会的皇后与德妃,更有甚者被观赏诸多挑剔难以亲近之类的风评,真真是心计叵测。
放下手中的调羹,杜子衿回以柔善笑容,客气而疏离道。“三公主怎会这么想?绚兮看着歌舞甚有意思,酒菜亦是人间极美,怎地到了三公主这里,通通成了寻常呢?哦,绚兮明白了,三公主久居皇宫,什么新奇的好东西见的多了也就寻常了。”
虽是笑着回答,语气亦是柔弱,可是话中之意却是听着刺心。一来讽刺三公主久居宫中还未出嫁,已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二来是说三公主看不上今日的歌舞酒菜,适才借着别人来挑刺。
三公主一下子心头怒火被点燃,但她自来还算冷静,含怒的目光死死盯着杜子衿,来回打量一圈,突然冷笑两声,转过头去却是不再理睬了。
杜子衿心中疑惑,但是没人喜欢被人没完没了的盯着,是以当下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