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知道宋瑶和徐氏不安好心,又何必给她们好脸色。
刘氏瞪了徐氏一眼,笑着给宋依依夹了筷子菜,“快吃吧,头疼了吧,你记得少喝酒,那玉液酒后劲大着呢,普通人都喝不了多少,你就跟着逞能。”
“娘,我知道了,今儿乖乖不出门。”
宋依依温顺地说道。
她完全记不得昨晚喝醉酒之后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也忘了自己当时把夏侯策当成了男友做的事。
若是知道有这么个误会,估计宋依依会想澄清的,毕竟,她不想跟夏侯策有特别多的接触。
她一直以为二人之间也许只算是有个交易,但是,那个男人能真的对她如何动心,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的目标是得到镯子,而不是得到镯子主人的心。
但是,世界总不是能按照每个人的想法进行。
世界也同样充满了变化。
宋依依心中希望自己能够做到许多事情,但是现在还是暂时休息吧。
她却不知道昨晚秀恩爱的行为在京城闹出了一场风波。
夏侯策身为摄政王,一举一动自然惹人侧目,他跟未婚妻大晚上堂堂地上望仙楼,亲密地秀恩爱,这行为传开,引众人侧目。
许多人不相信,大跌眼镜,那传说中不近女色的摄政王居然有这样的一副模样。
难道那宋依依当真有绝大的魅力吗?
听到这个消息时,萧清城正在吃早饭,闻言,手微微收紧,手中的虾饺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像是在咀嚼,更像是在吞噬,带着点微微的冷意。
像是势在必得,吞噬,咬碎。
“呵,真有趣。”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唇瓣,看了眼旁边的管弦鸣,“所以昨晚望仙楼也很热闹吧?”
“是啊,大哥,那个夏侯策,没想到居然真的跟宋依依那么就进去了,真让人吃惊。我看那真是眼里放不进旁人。”
“是吗?”萧清城漂亮的桃花眼儿微眯,似乎想得到昨晚的情形,宋依依揽着夏侯策的手臂上楼,引起众人侧目。
那个女人当时是个什么表情,得意,潇洒,害羞?
不,她为何要这么做?
是要宣布她跟夏侯策的关系么,公之于众,让大家不要再妄图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管弦鸣目光一闪,他总有点担心,觉得萧清城似乎对那个宋依依观感很是不同。
“大哥,那个女人也没什么好的,我看她真是不知羞耻,胆子颇大,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呢。”
萧清城看向他,目光带着点清冷,桃花眼中没了笑意,“三弟,我说了,不必你过问她的事。”
管弦鸣皱眉,却见萧清城起身,看了眼天色,道:“我自有计较。”
宋依依,你以为秀恩爱就算了,就能阻挡狂蜂浪蝶么。
天真。
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他的斗志。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是谁想抗拒就可以抗拒的,他萧清城要什么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
而这边刚被赶走的柳心荷呆在别院里,听了这消息,目光嫉恨阴毒。
她到了这别院,不比从前,这里的侍女下人根本不太把她当回事,她身边能使唤的人也不够。
条件比之前在摄政王府差多了。
这些都是因为宋依依。
“我不会放过你!宋依依!”
柳心荷心中安慰自己,还好自己通过宋瑶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到时候要把宋依依弄死,看谁还敢为她说话,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妖孽,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没了皇帝,没开早朝,夏侯策早起打了拳,沐浴更衣去内阁上班。
刚到,就被几个阁老打趣了几句,笑他风.流年少,恭祝他早日大喜。
“多谢。”夏侯策难得道谢,脸上有些不自在。
这几位阁老见他如此,平日里一派严肃的摄政王,此刻居然如此露出些毛头小子的样子来,着实让人觉得有趣。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说,便都各自忙去了。
夏侯策问身边的人,“陛下现在在太庙么?”
“是,陛下已经在太庙请罪了。”
“嗯,派人去探望下陛下。”
——
太庙
晋国最为神圣的地方,这里是晋国历代皇帝供奉牌位的地方,也供奉着一些极大的功臣,才能配享太庙。
小皇帝萧景昱到了太庙,按照皇帝的规格先祭拜了先祖,然后开始在太庙大殿内跪下请罪。
“陛下,您的心意诸位先帝都看到了,您还小,此事怪不得您。”旁边伺候的太监劝道。
“朕是有罪,愧对列祖列宗。”萧景昱抬眼看着广深的大殿内长明灯前罗列的牌位,上面有他的祖宗,父亲,祖父,曾祖等等的牌位,都列在前面,仿佛历代先祖看着他。
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让一种压抑罗列在心头,萧景昱面无表情地拒绝宦官的请求。
“陛下,您还小呢——膝盖也受不了。”
“朕能受得了。”萧景昱看向头顶,淡淡道:“退下吧,朕说自己能坚持就坚持。”
宦官无奈,不得不退下了。
大殿内便只剩下了皇帝。
他看着历代祖先的画像和牌位,忽然起身拿起拂尘擦拭着牌位。
“父皇——”他停在先帝的牌位前,目光有些思念和复杂,“父皇,若是你还活着,儿臣想必没那么多的烦恼吧。”
若不是先帝早死,等他年纪大点再即位,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儿臣无能,让皇权旁落,被摄政王掌握。父皇,若是你又该如何?您为何一定要让他当摄政王?真的觉得他不会背叛吗?”萧景昱喃喃自语,神情迷茫。
风拂过,长明灯明明灭灭,没有什么变化。
萧景昱看着父皇的牌位,叹了口气。
“儿子害怕,害怕萧家的家业败在我手上,父皇,儿子无能……”
萧景昱心情有些难受,他多希望父亲没有早死,若是父亲还在,当不至于到摄政王威权过甚的地步,可是现在,他年纪小,真不知道何时亲政。
十三岁,对帝王来说,并不是小的年纪了,是已经可以知人事的年纪。
皇祖母说过要准备给他挑选未来的皇后,然后培养,可能这两年他就要成婚了。
萧景昱知道,成婚了他就算是大人了,到时候对他来说,摄政王就该更多地交给他权力。
而他也要亲政,这次,其实是一次试探。
他这个皇帝,没有亲政,不接触任何政务,却替摄政王抗下了罪名,不过是试探。
摄政王如果是忠臣,就该知道如何做。
可他并没有把握,如果是忠臣,他的行为未免嚣张,未免随心,让皇帝不能不忌惮。
萧景昱患得患失,许久,在垫子上跪下。
天色渐渐晚了,萧景昱还未如何长成的少年身体在夕阳下拉成了长线,慢慢拉长。
他跪在殿内,低垂眉眼。
饥饿,恐惧,慢慢袭来,太监送来了饭菜。
皇帝只吃了点粥,他在惩罚自己。
夜晚,他也没有回去,呆在祖先的地方,昏昏沉沉地跪伏着,直到膝盖没了知觉,却仍然不肯离开。
负责伺候的太监们都很担心,心中生怕皇帝有个好歹。
可是,此刻的小皇帝却十分倔强,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夜色深了,萧景昱感觉到冷意,感觉到凄寒,感觉到沮丧,他不知未来的出路如何。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跪伏着,他望着先祖的地方,心中有个念头却越发升腾。
他不能倒下,他不能给萧家丢脸,他要当皇帝,要亲政。
这股信念支持者他没有倒下去。
天色从黑慢慢到了东方既白,黎明前最黑暗时,在他混混沉沉时,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太监如鬼魅般进来了,一双浑浊幽暗的眼睛盯着小皇帝挺直的脊背。
“陛下,你想掌握大权吗?”
嘶哑的嗓音带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