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傅之卓喘息着说:“小东西昨晚睡得迟,醒来估计还得一个小时,不急。”
“可是……”程萧然看着傅之卓的样子,到底也有点不忍,而且能怨谁,是他挑起的火。他攀上傅之卓的肩膀:“那你快点。”
傅之卓咬着他的嘴唇,低低地笑,他说:“好啊。”
事实证明,傅之卓确实挺“快”的,从头到尾程萧然几乎没有时间思考,他甚至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他全程都好似在狂风暴雨中度过,恍惚中似乎听到恩恩在呀呀叫唤,勉强推拒傅之卓:“恩恩哭了。”
但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只微微停一下,将程萧然一把抱起,抱上了楼,将他压在恩恩房间外面的墙壁上:“你听,他在唱歌呢,我们继续。”
程萧然:“……”
等一切结束,程萧然就跟条晒干的咸鱼一样趴在床上,愤恨而又无力地磨牙,他是脑子坏掉了才去撩拨这个男人,反正急得也不是他。
傅之卓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收拾妥当后去给恩恩泡奶,然后抱着过来,笑着对程萧然说:“你看,咱儿子多乖,睡醒了也不吵不闹,自己给自己唱歌。”
程萧然见这小东西坐在傅之卓怀里,抱着奶瓶发了狠地吃奶,脸上确实没有哭过的痕迹,这才翻个白眼,吃力地翻了个身:“一边去,我要睡觉。”声音都叫哑了,他下午还怎么见陆津南?
傅之卓摸摸他仍有些湿的头发,可惜有宝宝在,不然能抱萧然去浴室,一边清洗一边再战一个回合,他遗憾地说:“你好好睡,陆先生那边不用担心,我派人去接机。”
程萧然哼哼:“他到了叫醒我。”
这一觉睡得沉,程萧然醒来时只觉得腰都断了,下半身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尤其某处感觉特别异常,他脸都黑了。
而且他还发现自己躺在某人怀里,一看时间,都快是晚饭的点了,他拧醒某人:“不是叫你叫我吗?”
傅之卓说:“安排陆先生他们留在镇上了,他们也要休息,也要倒时差,晚上去不迟,再睡会?”
程萧然磨磨牙,掀开被子起床,傅之卓忙去扶他:“小心点。”然后无视他的眼刀,殷勤地伺候他穿衣,连毛巾都给他拧好了送到跟前,腆着脸跟前跟后,跟那古装剧里一脸谄媚的老嬷嬷一样。
程萧然一阵恶寒,不理会他,吃了点东西就去镇上。
傅之卓给他当司机,路过程家的时候把恩恩交给程父程母带,然后陪着程萧然去镇上。
陆津南这次带来了十多个精英族人,其中科研人员及医生过半,他们表面上供职在各个有名气的公司、医院或者研究所,但在族内是研制秘药,致力于人口发展的核心成员。他们对程萧然有不信任,有探究,有好奇,更多的是对他研究出了新生1号2号的重视和敬佩。
他们对于程萧然的“男性孕育”的项目非常感兴趣,甚至是感到兴奋振奋,迫不及待地和程萧然讨论起来,程萧然很满意这个态度,说了自己这几天的成果:“我发现我和我儿子的血液里确实有几种激素水平异于常人,但在身体构造上,暂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我需要更多的不同年龄段包括正在怀孕和生育之后的族人作为研究对象,如果你们已经对此有了解和文件记载,我也希望能够借阅。”
“恕我直言,就算你弄清楚族人和一般人的不同之处,下一步要怎么做?直接在活人身上做实验?一旦有一丁点风声走漏,我们将遭受什么你有底吗?世人不仅会将我们一族当成异类,还会将反人类的罪名套在我们头上,我们将万劫不复!”一个四十多岁带着全框眼镜,看起来十分严肃苛刻的男人直视着程萧然说。
程萧然笑了笑:“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有足够的把握说,在我没有公开的意图前,消息绝不会泄露。最初我会先在动物身上做实验,等到技术成熟到一定地步,需要在人体上实验的时候,我自然会找志愿者。”眼看对方又要反驳,程萧然道,“相信我,这世上想要生孩子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两个,而且你们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实在不行的时候,我用新生系列的药物作为交换,相信多的是人愿意与我合作。而对外,我一句需要志愿者给新生试药,谁会怀疑?谁敢质疑?”
这话着实狂妄,不过在座的人不得不承认这是大实话,有钱都能使鬼推磨,别说新生系列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东西,对于面临残疾的人,对于癌症晚期患者,新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诱惑。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们可以好好讨论,拿出可行的方案,现在还是先从眼前做起。”陆津南说,他心里为这个耀眼强大的儿子骄傲,丝毫见不得自己儿子被刁难,还给族人使眼色,叫你们来不是说这些的。
这些人大半是陆津南同辈人,还有几个年轻的,其中一人目光闪亮,微笑着问程萧然:“听说你想要秘药的配方?”
程萧然注意到此人面色苍白,身材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折了,他道:“作为长夷族人都需要秘药来提高生育率和存活率,那么人工改造的男性孕父自然也需要这个东西,我主要还是想知道,族人到底是缺少什么才导致繁衍困难,新生儿体弱多病。”
后来程萧然才知道,这人叫周宁,正是因为他父亲怀着他的时候没有摄入足够的秘药,生下来后也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用上秘药,所以从小病痛不断,和程萧然的情况有点像,不过程萧然有修复液复原身体,从此连感冒都没有过,但这周宁却是被断定活不了两年了。作为族里的天才,重要的技术人员,这对长夷族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而像他这样的人在族里并不是少数。
程萧然后来才慢慢知道,原来这海外大支也确实一年不如一年,环境的污染,秘药的缺少,结婚生子的种种方面的困难,让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窄,华人在国外本就没有优势,他们这些年发展虽然是越来越好,但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尤其是繁衍后代上的压力,让他们无比渴望回国,回到祖地。
所以陆津南带着程萧然的提议回到族里,几乎得到了全部赞同,仅有的反对声音也只是对前景不乐观的质疑。
因此,这些人自然也不是真的要为难程萧然,在一番交谈之后,他们很干脆地交出了秘药的配方和样品,然后跟程萧然一起进了实验室。
而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傅之卓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小家伙泡在实验室里,而他和恩恩在家里凄风苦雨地等待也等不到人的惨淡场景。
他默默黑了脸。
满心郁闷的他把目标锁定陆津南,和他交换起赵家的讯息并制定后续折腾计划,务必要把那帮人彻底打趴下,另外就是建程萧然的私人研究院和制药厂,并且在这番动作的掩护下,弄出一个程萧然他们需要的暗地里的研究室。
说起来简单,需要做的事情实在不少,好在两人都不是普通人。
……
赵家愁云惨淡。
在医院里怎么治都治不好的一帮人最终为了躲避人们的怪异目光,纷纷又回到自己的老窝,因为全身发绿,就算染头发、剃毛也没用,整个人只能遮得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部位要打厚厚的粉。
可是因为那绿是绿得发光的,就算再多的粉也不能完全盖住,所以赵家人无论男女老少,工作也不能去,学校也不能上,根本不能出门,完全不能正常生活,他们暴躁恐慌之余都回到了主宅,想要商量出一个对策。
“还用说,我们这是被暗算了,我研究所里的朋友说了,我们大概误食了什么东西,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吃错东西?”一个一脸烦躁冷酷的中年男子冷笑起来,用力扒拉着自己的头发,阴郁地看着坐在一边默默抽烟的赵政:“大哥,你是不是该好好想想,得罪过什么人?”
赵政没有理会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政身上。
在这里的都是家族核心成员,有的知道赵政的那段往事,甚至知道程萧然的身世,而有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么多,但前段时间赵政发疯把大家给脱下马,说什么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大家气炸之余也去调查过,多少都知道赵政反常是为了程萧然。
那个最近风头正劲,被誉为最伟大的科学家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