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零号机机体受创说不上很严重,不过也说不上很轻,毕竟光炮破坏掉盾牌和AT力场的时候已经严重损毁了她一部分机体和部位。而且,供电的电缆也已经被光炮切断,动弹不得是正常的。
“绫波————”
初号机冲上去,打开零号机的插入栓入口,将里面的插入栓强行拔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地面上。
然后,小受同学从初号机上下来,跑到零号机的插入栓前面,完全不顾紧急闸门扳手上那恐怖的高温,伸手就扳动起来。把紧急闸门打开以后,他不顾双手的痛楚,等LCL溶液完全倾泻出来以后,立即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
“特意把扳手加工到一两百度的高温呢......啧啧啧,惊人的意志力。”隐身状态来到这里的零观,咋舌不已。
往里走,驾驶席坐着的少女仰头看着冲进来的小受同学。
月光和火光一起照射进驾驶室里,少女的头发泛起幽幽的蓝色光华,红色的LCL液滴一点一点的从发梢间滴落。
我。
根本不会其他的事。
我仿佛是为了驾驶EVA才来到这个世上。
如果我不做EVA的驾驶员的话,或许我就会变的一无所有。
那不就跟死没两样么......
在看到绫波丽安然无恙的时候,碇真嗣心中不自禁的想到了作战之前绫波丽对他所说的那些话,感同身受的心理和感情以及重要同伴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动、悲伤、无奈、喜悦......种种感情的交织,使的感情敏感的碇真嗣顿时泣不成声。
“不要......不要说自己一无所有什么的......下次分别的时候不要再说‘再见’这种悲伤的话了......”
“碇......君?”
少女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少年:“你什么哭了?”
闻言,碇真嗣伸手擦了一下眼泪,依旧有些啜泣的说道:“虽然我们现在除了驾驶EVA之外一无所有,不过,只要活着的话,总有一天,一定会觉得,能够活着是一件不错的事。虽然距离这一天或许还很遥远,不过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们还是活下去吧。”
如果是以前的碇真嗣,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零观对他精神上的暗示就像一个钻头一样强制打开了他之前紧闭的内心。虽然还不完全,但是思想和内心却已经开始向完整的程度逐渐转变。
再加上绫波丽之前话中的无奈和悲伤与他有着非常多的相似之处,这就使得他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啊——”
看着少年真诚的眼神,少女眼神恍惚了一下,脑海中碇源渡救她的相似一幕出现在脑海里,又被眼前的这一幕迅速冲淡。一股暖暖的、舒服的感觉随之涌上心头,面对这种陌生但却并不感觉讨厌的感觉,少女轻轻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才好。”
“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少年伸出手掌,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眼角边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泪水。
少女的目光落在少年那双被烫伤烧毁的破破烂烂的手套,以及明显被高温严重烫伤了的手掌心,轻轻的举起了手,落在少年的手掌上。
同时,被柔和的月光照耀着的脸庞,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但却发自内心,令人无比心暖的美丽微笑。
女神的微笑。
这一刻,两个自我封闭的人走到了一起,互相敞开自己的心。年轻的他们虽然还理解不了真正生命的意义,但在这一瞬间,在以后漆黑、空无一物的路上,二人将会同行,最终完成真正的觉悟和使命。
这美丽的一幕传入了碇真嗣的双眼和脑海中,更被早已在一旁等待着的零观用超清摄像仪捕捉进了画面里。
“总算是不虚此行了呢。”零观把摄像仪妥善的保存好,也不打扰月光下互相对视的少年与少女,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要是出去破坏气氛,那他就未免太不知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