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定制的孕妇服尺寸他刚好瞄了一眼,至少还记得。
“你问这个做什么?不告诉你。”她才不要告诉他是送给容容的。
就算那个孩子是季哲的,也应该由容容亲自告诉他。
不想让他追问下去,她主动地挽上他的手臂,“我们去买泰迪熊,好不好?”
“好。”
她不说,难道他就猜不出来吗?
范仲南嘴角轻扬,不过,他从来不是多事人。
——
与女儿回到墨尔本,江心朵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一场梦一般,这场梦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他没有来找你吗?”与好友容容从在姐姐的咖啡厅里,江心朵看着精神已经不错的杨容容。
“谁来找我?”杨容容把面前那块小点心干掉之后才回好友的话。
都说孕妇的口味很奇怪,但是她喜欢点心的口味倒没变啊!心情好的时候吃,不好的时候也吃,才来墨尔本一个星期,她发现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明显长了一圈软软的肉。
还好,现在有个怀孕的理由,随便它怎么长好了。
“宝宝的爹地。”江心朵以为,季哲在接了她电话以后会马上来找容容,可是看容容的态度就知道,他根本没来。
真是好气人,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他找我干嘛?”杨容容耸肩一笑,“朵朵,不必替担心了,前几天我情绪确实很低落,很难过,想到那个人就会流泪,但是哭了几场后,我渐渐也想通了,也不再执着的傻瓜一样想要去追问,他是不是前世埋了我的那个人,随缘吧。”
“可是他不知道你有了宝宝,容容,你不觉得身为父亲,他也需要负起责任吗?我知道养一个孩子对于你来说不难,可是,孩子还是在有父母陪伴之下成长比较好。”
这次的伦敦之行,彻底打翻了她以前一直认为的,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与在有父母的家庭长大,其实相差还是很多的。
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确实是需要有父亲的角色,也要有母亲的角色陪伴着他们。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容容的宝宝可以有爸爸妈妈陪伴着成长。
人的转念真是一念之间啊。
“唉!”杨容容长叹一声,“我知道你现在跟范先生和好了,又凭空多了个儿子,绝对是幸福爆表的代言人,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会有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在等着,只要你回头,就可以拥有。”
“容容,别这样说。”江心朵伸手握住好友的手,以前的容容从来不会说这些伤感的话,可是最近她真的是让她好不习惯,“我只是希望有个人可以知道你的好,珍惜你的好,爱你,爱你的宝宝,爱你的一切,我想你可以幸福……”
说着说着,江心朵的眼泪竟冒了出来,搞得杨容容反倒过来要安慰她了,抽出纸巾拭掉她不断冒出来的泪水,“好了,朵朵,不要哭了,要是被范先生看到一定会从我欺负你的,别哭了好吗?我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是不是?有你,靖雅姐,江妈妈,每个人都对我这么好,我已经知足了!真的!”
可是,杨容容越保证,江心朵却越觉得季哲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不来找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杨容容觉得好友愤恨异常的语气有些不对,她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告诉他了?”
“我——”江心朵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打电话告诉他,让他来找你说清楚。孩子的事情真的一句也没提。”
难道是因为没提孩子,所以他才没来?这下子,江心朵对季哲的怨恨又多了一成了。
“我们之间,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他还能来找我做什么?”听到朵朵说她打过电话给他后,他并没有来墨尔本找她,心不是不痛,不是没有遗憾的。
原来,男人要忘记一个女人,竟是这么容易!
“容容,你跟他真的就这样……我……”江心朵不知道还能怎么说,怎么劝了。
“对,就这样了。会难过,会心痛,会遗憾,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真的没什么,朵朵。你看靖雅姐一个人带着江宇豪,这些年不是一样幸福快乐吗?难道没有男人我们女人就活不下去?”
当然不会活不下去,她怕的是容容故作坚强,一个人躲着哭。
“怎么?都在探讨人生啊?”江靖雅端着一碟小朋友们在里面学做的点心出来放到她们面前,“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的玩,也不缺钱花,两位小姐,你们已经很幸福了。”
“这是谁做的蛋糕?”
杨容容与江心朵收起负面情绪,看到那个刚烤出来的蛋糕时都笑了。
这不像是甜点大师的杰作啊,一堆切得七零八乱的水果堆在上面,混和着奶油,看起来真是一点卖相也没有啊。
“我们江家的两位大师。你们慢尝,我去看他们。”江靖雅说着又走进去了。
“贝贝跟小豪做的,肯定是送给你肚子里的宝宝吃的,来,我喂你!”江心朵拿起叉子挖起一勺送到杨容容的唇边。
姐姐说得对,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她们真的很幸福了!整天活在埋怨里与不满中只会让自己更难过而已。
“啊?我不要,你先吃一口。”杨容容笑着拒绝了。
“不行,这是贝贝特地做给你的,你非吃第一口不可。”
“你是她妈咪耶,你吃。”
两人笑笑闹闹间,似乎把刚才所说的伤心事情都抛到脑后了。
“季哲哥,就是这一家咖啡厅了。网上很多人都说这里的点心超棒的。”
忽然,一个熟悉的名字从门口那边传来,落入了她们的耳中——
江心朵与杨容容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那个一身合身的西装,身材高挑,戴着眼镜的男人不正是刚才她们口中的陈世美吗?
他身边那位长相清秀,气质柔美的女人就是他的新欢吧?
在江心朵她们看到季哲与钱晓柔的同时,季哲他们在服务生的带领之下走过来也看到了她们。
季哲的脚步顿了下来,镜片下的眼眸闪动着难以言愈的惊讶。
“好巧哦,季哲哥,没想到在墨尔本也能碰上杨小姐。”钱晓柔双手挽上季哲的手臂,笑咪咪道,一副他乡遇故知开心样。
其实心里已经凉了,季哲哥以工作之由来墨尔本是为了找她的吧?
还好,她知道他要出差后,借口说未来过墨尔本,要与他一起来,顺便培养感情。他当然不想带她来,可是碍于双方父母的施压,只能让她跟过来。
到了墨尔本,他却一直呆在饭店里工作,她一个人出去玩也没意思,今天下午她求了他半天,说来尝尝这家店的点心,他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工作陪她出来。
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这样也能遇上情敌啊。
可那又如何呢?现在跟季哲哥在一起的人是她啊!
“季哲——”江心朵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到季哲没有推开那个女人的手,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蹭上来了。
“范太太,好久不见。”季哲的声音有些低,在看跟江心朵打招呼后又朝一直坐在那里不动的杨容容道:“容容,好久不见。”
她整个人看起来还算精神,但是却清瘦了好多,是生病了吗?
他有很多话想问她,可是这样的见面却只能让他说出一句再清淡不过的‘好久不见’。
“季总,好久不见。新女朋友,不介绍给我们认识吗?”原来心痛真的没有这么快就好啊!特别是看到人家身边还挂着新女友呢?
要不要这样狗血?老天是存心见不得她好过吗?伤疤刚好一点,再补一刀!
好想骂人!可是这个时候谁没了风度,谁就是那个最失败的人。
季哲听到她的话,低下眼看到晓柔挽着手臂的亲呢模样,心一沉,“晓柔——”想让她放开,可是在看到她可怜兮兮的脸时,‘放开’那两个字终究是没说出口。
江心朵简直是被一幕给气疯了!
当初就算范仲南伤害她,可他的底限是从来没有让她亲眼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就算只是牵手也没有。
她都已经觉得够伤心与委屈了,该死的季哲,竟然任那个女人与他这样亲密出现在容容面前?
她再好的脾气也没了!
让那个服务生退下去之后,她走向前,看着季哲一句一字的问道:“季哲,这就是你来墨尔本的态度吗?”
带个女人来示威!?
“你是谁啊?季哲哥来墨尔本关你什么事?”钱晓柔看着与杨容容气质完全不一样的美女,心中不满,她凭什么指责季哲哥?
“晓柔,闭嘴。”这次,季哲开口训斥了钱晓柔,语气沉重,“我是出差,她没有来过墨尔本,顺便跟过来玩的。”
他的解释,是对江心朵,同时也是对杨容容,虽然这样的解释真的很无力!
他们已经分手,就算他跟别的女人一起出来那也正常,可此时他看着容容平静无波的表情,心却很虚,很乱,很沉重,快要喘不过气了。
而钱晓柔听到季哲当场让她闭嘴,也是很气很委屈,却也不敢当面再让他为难,要是他以后不让她跟,那就麻烦了。
“出差?”江心朵冷笑一声,“我都不知道出差还有空带着女人出来逛街喝咖啡,吃点心哦。”
“我们住的饭店就在前面不远,只是刚好经过这里。”
“朵朵,你们慢聊,我进去跟贝贝做蛋糕。”朵朵要打要骂她都无所谓,但她不想在这里看到他们秀恩爱。
杨容容从座位起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直接往后面而去。
季哲的目光一直看着她瘦削的背影离去,总觉得她跟以前不大一样了,身上的套装换成了难得的洋装,露出一双又白又嫩的长腿,腿——对了,她脚上总是十公分以上的高跟鞋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平底鞋。
她这是怎么了?
“季哲哥,我们吃东西好不好?”看着季哲的目光一直盯着杨容容离去的方向,钱晓柔扯了扯他手臂小声道。
其实她已经不想吃东西了,但是这里是她缠着季哲哥来的,如果她说要走,他一定会认为她任性不懂事!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很抱歉!”江心朵可是直截了当的开口赶人了。
“打扰了,范太太。下次有空我们再聊。”季哲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算他想找容容谈话,带着钱晓柔根本就没有办法。
看着他带着钱晓柔离开的背影,江心朵还是好气好气!
回到座位上想打电话给范BOSS控诉一下他的下属,假公济私,出差还带着女人到处玩乐。
可是看了看时间,那边好像天还没亮,怕打扰到儿子,她只能忍了又忍。
——
季哲与钱晓柔从咖啡店出来后,一直不言地拉开钱晓柔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后吸了好几口才对她道:“你先回饭店休息吧。”
“季哲哥,那你要去哪里?”钱晓柔心慌了。
“我还有事情要做。”他口气带着淡淡的疏离。
“可是你答应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季哲打断了,“晓柔,在来之前我已经告诉你,我是来出差,不是玩。如果你真的想玩,我会安排一个导游带你去,可你不愿意,但我真的没时间陪你。”
“可是……”
“回去吧。”
“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钱晓柔不依。
“你以前一个人在法国留学,难道都没有单独出去过吗?”季哲不想听她的借口,而且饭店就在一公里以内,走路十分钟都不到。
“那、那好吧!”不想跟他翻脸的钱晓柔只能应声离开。
这天下午,季哲一直站在离咖啡厅不远处的街角等着,一直到烟盒里的烟都抽光了,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牵着一个小女孩出来。
小女孩的容貌,他当然不会错认!大BOSS的宝贝女儿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走向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没有能与她好好谈谈,好像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