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拿来这样的证明,你在多久能办好我的这个……什么临时居留证?”
“三天。”
卢利点点头,不再多说,和胥云剑起身告辞。两个人下到一楼,转头直奔位于中环不远处的渣打银行——这里算是他唯一比较熟悉的地方了,推门进去,世界上的事情就有这么巧,还是当初和他打过两次交道的姑娘,正端坐在接待处的半圆形柜台后,每逢有客人到来,她都笑眯眯的起身行礼,双手接过对方递上的文件或者资料,一副谦恭有礼,又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
卢利上前一步,站到她的面前,“先生,你好。”姑娘依旧用纯熟的粤语问道,随即面sè一凝,似乎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面熟似的,“您?”
“好久不见了,我又来麻烦你了。”
“啊!”听着他纯正的普通话,姑娘终于想起来了,红润如同苹果一般的脸蛋上浮起一抹微笑,再开口时,也换上了国语,“那,先生,有什么事呢?”
“我想把一张支票存进银行。”
“是的,先生。”姑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含笑从他手中接过支票,瞄了一眼上面的数字:400,000。“是的,先生,问题,只係唔知以什么人的名字呢?”
“我,卢利。”他在柜台上写了几笔,示意她是哪两个字。
姑娘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我明。先生,请问您,有没有带有效证件咧?”
卢利立刻傻了眼,他不知道,港英zhèngfu从70年代中期以来,便实行了银行实名制,没有香港的身份证,在银行这里是办不来个人账户的。心中想起张大东的话,这不成了一个悖论吗?“我……我是北方来的人,嗯,没有身份证。”
“哦。”姑娘遗憾的张开嘴巴,把手中的支票推了过来,“对不起,卢先生,这就帮不到您了。”
卢利点点头,和胥云剑转身出银行,再度到了张大东的律师楼,把经过说了一番,“张先生,您认为,这样的事情怎么处理?”
“这样啊?”张大东也有些犯难了,他琢磨了片刻,说道:“唯一的办法,只能申请法庭援助了。”
“怎么说?”
“就是向法庭申请一份文件,申诉你的情况,同时要求法官开具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法庭命令,这样就可以在银行开具你的个人账户了,然后,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
“那得多长时间?”
“我会尽快安排,不过最快也得一周时间。”
胥云剑扯了扯卢利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小,算了吧,干嘛非得在这呆着,咱回家吧?这一呆一个礼拜的,算什么嘛?”
卢利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难办,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张先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也要请专门的律师?”
“不,不需要,我就可以。”
“那么,要是办成这件事的话,我得给你多少钱?”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你,因为一些需要花费人工的方面,都是要等到彻底结束之后,才能计算出具体的费用的。不过您可以放心,任何的花销,都是有据可查的。以卢先生您这件案子来说,不会超过50,000港币。”
“五万?你不如去抢!”胥云剑不顾一切的破口大骂起来,“我cao,你知道我们哥们辛辛苦苦多久才能赚到这点钱?你张嘴就五万?小小,咱回去,不能花这笔冤枉钱!”
“这可绝不是冤枉钱,胥先生,法庭排期、准备材料,都是要花钱的。其实不瞒你们说,就是从刚才开始,我和你们两个人说话,也都是要花钱的。”
胥云剑越听越恼火,大声骂道:“你他妈的什么玩意?说说话也要收钱?m!你怎么不去抢劫?”
张大东却不动怒,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卢先生,你怎么说?”
“你有几成把握,我是说,这种法庭文件?”
“九成。香港zhèngfu鼓励投资,像卢先生这种情况的,并非个案。唯一不同的是,您是大陆方面过来的。仅此而已。”
“那,好吧。”卢利点点头,“张先生,这件事就拜托给您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有的,请卢先生稍等片刻,我让珍妮打印一份合同,我们两个人在上面签了名字,就是有法律效力的文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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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完这一切,卢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张先生,我想请问您,例如我和我同伴这样的情况,在香港能住旅馆吗?”
“哦,这是不行的。”
卢利和胥云剑面面相觑,怎么什么都不行啊?“那,你知道,我们能怎么办呢?”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到元朗或者西贡,那里是很多从大陆过来的人的聚居区,在那里,审查得会比较松一点。”
卢利问清了去往以上两地的乘车方式,和胥云剑正式告辞,“小小,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先到银行,换一点港币,然后找个住的地方。”(未完待续。)